季雲舒沉默了片刻。
他隻知道喬連連會治病,但不知道她是這樣治病的。
難道說,她每為一個人治病,便要這樣檢查一個人的身體?
季雲舒覺得舌根有點發酸,他抿抿嘴,試圖驅散這種感覺,卻不料愈發濃鬱。
好大會子,他才艱難道,“難道不應該是把脈麼?”
喬連連嘴角抽了抽。
這個時代的確是以把脈為主,但她並不是傳統的中醫,雖對脈象涉獵過一二,但頂天了也就能把出個喜脈,其他的並不了解。
更何況是戰場留下的身軀病痛隱患,便是華佗在世,恐怕也難以全靠把脈檢查出所有病症。
但這話喬連連沒法說,隻能一本正經的道,“把脈看不出隱患,想要徹底找出所有小毛病,隻有一寸寸的檢查。”
她右手尚搭在清平郡王的衣襟上,隻肖他一點頭,便將衣襟拽開,為他檢查隱患。
季雲舒的心底砰砰狂跳,既有幾分酸意,也有幾分驚慌。
這胸口的刀傷如此明顯,一旦被喬連連發現,便解釋不清了。
他隻能委婉道,“我身上並無不適,倒是四肢有些難受,尤其是臂膀。”
喬連連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身為一個醫術傳人,治病救人時根本不在意年齡與性彆,在他們眼裡,隻有一種人,那就是病人。
隻是如今清平郡王既然介意,那她自然也不會強求。
喬連連鬆開季雲舒的腰帶,轉而撩起他的袖子,在臂膀上一寸一寸的檢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