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謂的兄弟情也許是真的,但根本敵不過權利和金錢的誘惑。
弟弟,不再是弟弟了。
顧城歎了一口很長很長的氣,像是要把前半生的悲傷全部吐出去。
喬連連雖然不知道緣由,但還是安慰的摸了摸大兒子的頭。
娘倆一起回了彆院。
家裡人都等在院子裡,顧鐘在搖頭晃腦的看書,顧樓在汗如雨下的練武。
顧鵲在繡帕子,顧歌在吐泡泡。
聽見有人進門的動靜,四個孩子齊齊的抬起頭,異口同聲地喊,“娘,哥哥。”
顧城忍不住微微一笑,緊繃的心舒緩了下來。
雖然沒了同母異父的弟弟,但他還有更親的家人。
“娘。”顧樓收起馬紮,蹦蹦跳跳跑到了喬連連跟前,“給哥哥買了什麼文房四寶,貴嗎?”
喬連連有心逗逗胖兒子,“貴,可貴了,一根毛筆二十兩銀子呢。”
“啥?二十兩?”顧樓瞪圓了眼睛,“那可太貴了,二十兩能買好多肉,好多羊腿呢。”
“是啊,咱家錢不多了,娘都快買不起了。”喬連連歎了口氣,“想來想去,隻能少吃點肉,省下錢來給哥哥買毛筆了,樓兒說好不好?”
少,少吃肉?
是不是代表每天的糖醋排骨紅燒肉烤羊腿就沒了?
顧樓扁著嘴,委屈巴巴的看著喬連連,仿佛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
然而他吸了又吸鼻子,最後還是道,“娘說得對,哥哥要上國學,毛筆比較重要,樓兒願意少吃一點肉。”
然後又補了一句,“少吃一點飯也行,但是不能少於兩碗,不然樓兒會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