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知雅知緊隨其後,剩下一堆小丫鬟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李春花追著虞非鵲一直追到了餘家門口。
從這裡到玄武門,儘數被禁衛軍把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虞非鵲從馬車裡下來,氣急敗壞地要往裡闖,卻被兩柄利刃交叉著擋住去路。
“你們乾什麼,我可是長公主,放我進去。”虞非鵲跺著腳大吼,“快點讓開,不然我讓皇兄把你們從禁衛軍裡除名!”
禁衛軍不同於其他普通士兵,是直屬於皇帝的專兵,一般身手十分矯健,僅次於暗衛,是千裡挑一的佼佼者。
除名對他們來說是很嚴重的處罰,僅次於喪命。
這要擱以前,虞非鵲一說這話,他們肯定投鼠忌器,就算不從了,起碼也會稟報一下皇上。
可這次,兩禁衛軍就跟沒聽見虞非鵲說話似的,仍舊舉著長劍,一臉冷漠的擋在入口處。
“你們……”虞非鵲氣死了,“你們快點讓開,再不讓開我要闖了。”
這時候,一個禁衛軍扭過頭,眉頭微蹙,露出一絲為難之色,“長公主莫要難為咱們了,郡王妃進去之前說了,但凡給長公主讓道的,全部殺頭。”
雖然除名挺嚴重的,但跟殺頭比起來,又不算什麼了。
所以禁衛軍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步的。
虞非鵲表情一頓,差點氣了個仰倒。
是了,她怎麼就忘了,她娘那個思慮周全的脾性,一定會把方方麵麵都安排好,絕不讓她有一絲漏洞可以鑽。
“真的,沒法子了嗎?”虞非鵲抬起頭,絕望地呢喃。
剛好李春花也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這一幕,娘倆抱在一起抹淚。
“娘真是狠心啊,她一個人進去,她不讓我陪她。”虞非鵲用手不停擦淚,“這六年,我們娘幾個什麼苦難都是一起麵對的,怎麼臨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候,卻是她一個人麵對,把我們兄弟姐妹撇下了呢。”
還處處留了關卡,不讓她們跟進去。
“連連她……是在保護咱呢。”李春花輕聲感慨,“她總是這樣,把彆人保護地好好的,卻讓自己涉足險境,她自己心中舒暢,卻不知道彆人得有多麼度日如年。”
危險的是喬連連,但揪心的是外頭的人啊。
李春花話落,虞非鵲再壓抑不住內心情緒,捂著臉痛哭出聲。
倘若有人湊過去,能聽清楚她還在模糊地呢喃,“娘要是出了事,我們是不是又要沒娘了。”
好好的一個家……是不是又要散了。
虞非鵲心中悲痛,幾乎已經聯想到沒了娘的家是多麼的淒涼,多麼的寂寞。
她會難過,哥哥弟弟會難過,小歌兒會嚎啕大哭。
娘的心真狠啊,她是怎麼能拋下這一切的,她難道不怕大哥內疚一輩子麼。
餘家門前,虞非鵲和李春花正哭的忘情,突然,一道細小的聲音插了進來,“長公主……或許,我可以進去幫你照顧一下郡王妃。”
虞非鵲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淚眼朦朧的抬起頭,正看到拎著裙擺,一臉謹慎,眼底卻含滿果決的餘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