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滿意地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便好。
很快,全家人的目光按著順序落到了顧樓身上。
傻大個撓了撓頭,瞠目道,“你們彆看我,娘,我可是要上陣殺敵的,受點小傷在所難免,大傷要真受了,估計也沒機會再跟娘致歉了。”
這話說的,喬連連差點想一巴掌抽這孩子頭上。
瞎說什麼,呸呸呸。
不過顧樓說的是實話,上陣殺敵意外最多,所以他也是喬連連最憂心的孩子,總怕他哪天缺個胳膊少個腿兒。
但就性子來說,這小孩實誠,沒太多彎彎繞心眼,也絕對不會像虞非城這樣把自己的身體都算計進去。
所以喬連連隻笑著嗔了這孩子兩句,便把視線落在了虞非鐘的身上。
作為家裡最沉默寡言的孩子,虞非鐘的性子比虞非城要更陰沉,手段也更狠戾。
所謂不出手則以,一出手驚人,說的便是這孩子。
喬連連有時候忍不住擔心,這樣沉默的孩子,得是什麼樣的姑娘,才能走進他的心。
“鐘兒,你……”喬連連剛開口。
虞非鐘就打斷了她,“娘,鐘兒一定是最讓你省心的孩子。”
一切儘在這句話裡。
喬連連鼻尖微酸,忍不住上前抱了抱虞非鐘。
這孩子,雖陰沉了些,但的確是天資聰穎,也更擅長窺探人心。
隻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放開過去,放開內心,重新擁抱這個世界。
剩下的,就一個虞非歌了。
小姑娘鼓著臉頰,脆生生的道,“我還用說嗎,歌兒最乖最聽話了,娘知道的。”
“是,歌兒是家裡最聽話的孩子,也是跟娘最親的。”喬連連故意親了虞非歌的額頭一下,又瞟了虞非城一眼,“歌兒可從來不瞞著娘做什麼事。”
虞非城臉頰緋紅,一言不發的抿著嘴。
喬連連這是點他呐。
“哎呀,娘,我們都這樣保證了,你還跟我們計較呐。”到頭來,還是虞非鵲最會攪合,撒嬌著湊到喬連連跟前,抱著她腿亂蹭,“娘是天下最大方最溫柔的人,一定不會再計較的,對不對娘。”
她仰起頭,對喬連連瘋狂眨巴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
喬連連忍著笑,輕拍了她腦袋一下,“你這潑猴,趕緊起來吧。”
虞非鵲這才笑嘻嘻著爬了起來。
房間內的氛圍重新歸到溫柔美好。
季雲舒在喬連連背後給大閨女悄悄豎起大拇指。
剛才連連冷厲的模樣把他都給嚇到了,這會子大氣也不敢出。
畢竟,他才是那個主動瞞著連連,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人。
現在,連連沒跟他算賬,可能是想在孩子麵前給他留幾分顏色。
也不知道私下裡會怎樣。
季雲舒抿著嘴,雙目無意識的從虞非城的傷口上略過,這才記起最主要的事情,連忙湊到喬連連耳畔,輕聲道,“連連,城兒中了化血丹,你可知道怎麼救治?剛才……”
“剛才什麼剛才。”喬連連的笑容一瞬間消失,“剛才你怎麼不來問我?現在來問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