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喬連連道,“且不說你成個親不至於把娘掏空,就算真掏了,將來娘不還是能賺麼。”
四喜樓仍舊一日塞一日的紅火。
李春花已經開始獨立自主創新菜式。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走,未來隻會更好,不會變差。
“那就好,那就好。”虞非鵲這才放下心來,捏著厚厚的嫁妝單子,眼底突然一片模糊。
要嫁人了。
這種感覺之前一直渾渾噩噩不清楚,導致她對嫁人沒什麼概念,以為自己不過是換個地方居住。
等天亮了,仍舊可以肆無忌憚的找娘,可以毫無形象的癱在藤椅上用膳。
可外頭劈裡啪啦的鞭炮告訴她,不是的,不一樣了。
她要陪柴克己去邊疆,她要離開熟悉的京城,離開娘的身邊了。
一刹那,虞非鵲後悔了。
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如果這個時候蕙長公主逃婚了,明天皇兄應該不會發火緝拿她吧。
還有傻乎乎的老柴,應該會傷心吧。
一想到柴克己的難過,虞非鵲解開喜服的動作又停頓了下來。
真是為難啊。
左邊是親娘,右邊是夫婿。
遠處是邊疆,近處是京城。
生活從來不可能一成不變,也許走個路會改變,也許成個親會改變。
但幸好,並不是此生不複相見。
很快,迎親的隊伍就來了。
憨憨地柴克己被精心打扮一番,竟然也露出了幾分風姿。
虞非鵲踮著腳尖從窗戶看著他,正好他扭過頭來,兩個人透過窗戶縫看到彼此的雙眼。
一刹那,對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