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隕落了嗎？”尊主座下女性修士，眼眸微眯，喃喃自語。

“似乎沒有...”另一邊的絡腮胡子，不確定道。

顧風此刻的狀態，讓這兩名尊主座下身份最高之人，有點看不懂，詢問的目光，望向漆黑蓮花寶座上的尊主。

後者不再似之前那般風輕雲淡，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下去。

他死死盯著投影畫麵，驚疑不定，半晌後，幽幽道：“這條路，太難了，幾乎不可能成功！”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聽得厄山眾人發懵。

尊主平複了下心情，淡笑道：“他正在走十死無生的路。”

話落剛落，絡腮胡子率先反應過來，眸底閃動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要以踏天境的修為，跨入祭道領域？”他有些不淡定了。

“這根本不可能成功！”女性修士，脫口而出。

“祭道領域，活祭自身大道，乃跨入準皇的必要條件...

在漫長的歲月中，曾有無數天驕，在聖境之下，嘗試過踏出這一步，然而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祭煉大道，凶險異常，縱然是聖境修士，也無法保證，在祭煉大道的過程中，會不傷害到自身武道根基。

踏天境修士的體魄、靈魂，根本支撐不了整個祭道過程，就算是小聖、大聖境修士，都很難堅持下來，甚至於聖王境修士，到了後期，才敢祭道，而且失敗率極高。

這也是大部分聖王巔峰，止步於此的最根本原因。”

“無數慘烈教訓證明，這是一條絕路，是在自尋死路。”

“......”

尊主低沉的語調，傳遍整座厄山。

早已跨入準皇境的女性修士與絡腮胡子，對此深表同意；還在聖境掙紮的一部分修士，也感同身受。

想要跨入祭道領域，太過艱難，哪怕擁有尊主這等超然人物的指點，也沒有把握成功。

隻有踏天境境界的顧風，想要成功，無異於癡人說夢。

“若他成功，會怎樣？”女性修士心中一動，旋即自嘲一笑，感覺自己提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若他成功......”尊主低語，“便能成就萬古唯一，戰力飆升毫無懸念，未來無法估量，或許有機會打破，萬劫道體無法成皇的宿命......”

“隻是，這太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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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河畔，死一般的寂靜。

法則大手雖已消散，楚幽幻等人依舊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戚戚然然，無聲的流淚。

在顧風氣息完全消散的刹那，她們便失去了全部神采。

時海山等人，一臉茫然，憋得發慌。

始作俑者煉空和尚，也呆愣在那裡，就連撤去普華警世鐘都忘記了。

腦海中‘不可能’三個字，不斷湧現。

虛空的湛盧與赤霄，好似被封印了一般，一動不動，因為她們也失去了對顧風的感應。

千萬念奴，耷拉著腦袋，靜靜盤坐在念河之中......

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就連一旁的念河，都停止了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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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顧風在跨入光門之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全身包裹的火焰，熾熱無比，永恒不滅，燃燒著他的靈魂，發出滋滋的聲響。

同樣在燃燒的，還有那佛門大道......

此刻的他，終於明白，為何曆史上，所有企圖在聖境之下，踏入祭道領域，皆失敗的原因。

大道與修士肉身、靈魂密切相關，祭道的同時，也在祭煉修士本身。

祭道說難很難，說簡單也很簡單，大道先一步祭煉完畢，就成功；反之隕落。

比的就是修士與大道，誰堅持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