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先生,請節哀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祝佳人不可能離開他。
五分鐘後,宮南瑾抵達了公海西海岸。
穿過一個個靜默佇立的下屬,宮南瑾來到蒙著白布的屍體麵前。
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麵無表情,渾身僵硬,像是一個被抽走靈魂的人,活脫脫一個活死人。
法醫對宮南瑾說:“宮先生,請節哀,宮太太……”
“閉嘴。”宮南瑾直接打斷法醫的話。
那名法醫訕訕的閉上嘴,閃躲到一旁,低下頭。
但,如果有人觀察他,就會發現,他時不時的,會掀起眼皮,悄悄打量著宮南瑾。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宮南瑾凝視著白布許久,幾分鐘後,他弓下身,掀開那塊白布。
率先映入眼簾的,正是他和祝佳人分開那晚,祝佳人所穿的衣服。
宮南瑾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他的心,又開始急速跳動起來,一下下狠狠的衝撞他的胸膛,尖銳的痛意,密密匝匝的折磨著他。
宮南瑾的眼神,從屍體身上的衣服,向上移動,屍體脖子上掛著的,是祝佳人的鎖骨鏈。
頭發,是跟祝佳人一樣的綿黑長發。
宮南瑾嗓子裏,上湧一股腥甜。
他的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然後,他撲下輪椅,雙膝跪在沙灘上。
他靠近著那具屍體,咬著牙,將屍體掀翻,露出屍體的臉。
經過三天的浸泡,屍體麵目猙獰,臉已經被泡得潰爛,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隻能大致看出一個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