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這...”</P>

範氏臉上露出尷尬，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回答。</P>

“行了，既然老爺執意要如此，那便隨了他吧。”</P>

方才一直未說話的雲老太太此時冷下臉色出了聲，雲百中雖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但畢竟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知曉他是性子犟，彆人越反對的事，他越要做。</P>

“多謝母親成全。”</P>

雲百中又咳嗽幾聲，拍了拍柳絮微微顫動的手，“你去準備吧。”</P>

柳絮身子僵了僵，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避不過了，隻得細聲應道：“是.....老爺。”</P>

她緩緩起了身，手腳冰涼，直至經過那人身旁，灼熱視線落下。</P>

腳步未停，她低著頭，狼狽掩住眼中的絕望和恐懼，逃出了屋子。</P>

雲淮川眸色漸暗，垂在身側的手微動，一滴晶瑩的淚水從手背悄然滑過。</P>

——</P>

出了屋子，柳絮的雙腿頓時酸軟下來，若不是被玉兒攙住，隻怕是站都站不住。</P>

胡嬤嬤這時從屋子裡走出來，她奉了老爺的命領了柳絮去沐浴更衣。</P>

瞧見二人小臉蒼白，她歎道：“姨娘為何不說自己今日身上來了葵水，這樣說不定還能避過去。”</P>

柳絮苦笑一聲，“就算是今日避過去了，可如今老爺醒了，這一日遲早是會來的....”</P>

她本就是老爺的賤妾，伺候他也是天經地義的事....</P>

“那....請姨娘隨老身這邊來吧。”</P>

胡嬤嬤愛憐地拉起她的手，引著她往正屋一旁的偏房走去。</P>

屋內置有浴桶，此時已經被灌好了熱水，氤氳著騰騰熱氣，走近一看，水麵還撒著許多剛摘的花瓣。</P>

胡嬤嬤輕柔地褪去了她的衣裳，直到將一頭青絲放了下來，她渾身不由緊張地輕顫起來。</P>

“姨娘，不用緊張。”</P>

胡嬤嬤安撫地拍了拍她纖薄的背，帶著她入了水，而後又從身側拿起銀壺緩緩朝桶內倒了下去。</P>

“姨娘，這是羊奶，有助於寧神的。”</P>

寧神.....她真的能寧神麼....</P>

柳絮緩緩閉上了眼，心中卻依舊悸動得厲害，腦中情不自禁浮現出那雙清冷的鳳眼。</P>

今日之後，她就真的成了他父親的女人....</P>

往後她與他又該要如何相處。</P>

她不敢想....更不敢深想....因為他們之間從開始本就是荒唐的！</P>

一想到此，她就難受地喘不上氣，眼眶又漸漸濕潤起來，清淚順著臉頰滾落而下。</P>

“姨娘...您怎麼哭了，是身子不適麼？”</P>

見她珠淚滾滾，正為她擦著背的胡嬤嬤手一滯，趕緊騰出手輕輕替她擦了擦。</P>

她含淚苦笑，“嬤嬤，無事，您替我更衣吧.....”</P>

胡嬤嬤不敢再多問，隻得扶著她的手出了浴，而後丫鬟司玉又替她送來了寢衣。</P>

望見她拖著的木盤上整齊放著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衣，她微微怔愣，臉頰頓時滾燙了起來。</P>

“嬤嬤...這....這般透....要怎麼...穿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