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8章(1 / 2)







花遊仙一愣,道:禾公子……不是女兒身麼

不是這個,肖玨蹙眉,漂亮的眸子中銳利頓顯,你說‘當年’的‘姑娘’

花遊仙有些迷惑的點頭,那個戴著麵具的小姑娘……肖少爺不知道麼

肖玨目光頓時變得不可思議,姑娘

難道肖少爺到現在都不知道花遊仙也驚訝了起來,當年肖少爺特意叫人將小姑娘的碧芳酒換成了薔薇露,奴家還以為少爺早就知道了……她似是想起來什麼,眼睛彎了彎,奴家當時正因如此,來故意逗她,將她逗得麵紅耳赤,十分有趣。

肖玨神情震動,喃喃道:我不知道。

他那時候聞出碧芳酒甘冽醇厚,隻怕醉人的厲害。而禾如非剛剛才在莊戶上挨過人揍,上了藥不久,若是喝酒,還是喝清淡些的好。便令花遊仙換成了甜滋滋的薔薇露。但肖玨怎麼也沒想到,花遊仙眼下竟會告訴自己,禾如非是姑娘

你可確定,肖玨看向麵前的女子,他是女子

奴家長在入雲樓,偶爾也會有富貴人家的小姐貪玩,扮作男子來樓裡玩兒的。媽媽吩咐姐妹們若是遇到這樣的姑娘,不要戳穿她們,讓她們玩玩鬨鬨,護著她們一點就好了。所以真要是女扮男裝,奴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位戴麵具的小少爺,其實扮男子已經扮的很好了,也不曾有戴耳環珠釵的痕跡,行事舉止都與尋常男子一般無二。隻是奴家總覺得有些不對,便借故坐在她身邊……她笑起來,她分明是裹了束胸,且緊張的不得了,奴家逗一逗,她就慌張的要命。不過那張麵具倒是挺能唬人的,倘若換做旁人,應當不能看出來。而且小少爺們那時候與女子接觸的不太多,不能一眼瞧出來她的女兒身,也是自然。

肖玨無話可說。

他與禾如非同窗不算長久,不過一載餘,可這些年,從未懷疑過禾如非不是男子。猛地從花遊仙嘴裡聽到此話,實在是難以相信。但他又很清楚,花遊仙並非信口開河之人,雖然說得委婉,但定然是敢確定才會這麼說。

看樣子……今日的那位禾姑娘,與當時的小少爺當不是一人了。花遊仙好奇的看著肖玨,奴家還以為,肖少爺如此照顧那位姑娘,與當年如出一轍,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呢。

肖玨此刻心頭正亂,聞言搖頭道:她不是。

楚公子好似也對禾姑娘有意,花遊仙托腮,這個動作,讓她顯出幾分少女的俏皮來,不過,奴家看得出來,那位姑娘喜歡你。

肖玨抬眼看向她。

少爺大概不知道,花遊仙輕笑起來,今日酒桌上,她看你的時間,可比看那位楚公子的時間多多了。而且……采蓮叫人來勸酒的時候,禾姑娘緊張的差點摔了杯子。

少爺如果喜歡禾姑娘,可要主動一些。一朵花足夠漂亮,想摘的便不止一人。說完這句話,她就直起身子,提起涼亭桌上的酒壺,道:奴家也醉啦,先回屋歇息了。小少爺就在這裡,慢慢的想,想明白了,明日就清楚了。她衝肖玨風情萬種的一拜,告辭。

花遊仙消失在長廊深處,肖玨坐在涼亭裡,看著桌上的燈籠。

說了這麼長的話,到現在,令他震動的還是一件事,禾如非竟然是女子

沒有人見過麵具下禾如非的臉,是一開始禾如非就是女子,還是隻是跟著他們來金陵的禾如非是女子。肖玨沉思片刻,心下斷定,跟著來金陵的禾如非沒有被掉包,就是過去在賢昌館裡認識的禾如非。也就是說,賢昌館裡的那個禾如非,世人麵前的那個禾如非,就是女子。

一時間,過去種種禾如非的古怪行徑,頓時得到了合理的解答。

為什麼會一直戴著將整張臉都覆蓋的麵具,就連睡覺也不會拿下。為何禾家的近侍對禾如非異常的疏遠,從不貼身伺候。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與禾如非一道沐浴溫泉,為什麼禾如非力氣不大,個子矮小,還比尋常少年要瘦弱的多。

因為禾如非是女子。

可是當著文宣帝摘下麵具的禾如非,又分明是個不折不扣,實實在在的男兒身。

先前華原一戰的戰事又浮現在他眼前。驍勇善戰如禾如非,卻在華原戰事上慘敗,身邊親信皆戰死,這與當初鳴水一戰何其相似。鳴水一戰滅口是因為肖仲武的副將們知道主將被謀害的真相,華原一戰中,必須要滅口的理由是什麼

那些被戰死的親信,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想來想去,最大的秘密,無非就是當年跟著一道上戰場的飛鴻將軍,與如今這個陛下麵前親封的飛鴻將軍,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甚至於差的夠遠。

飛奴。

暗色中,飛奴走了出來,心中亦難掩驚訝。當年陪著肖玨到金陵的,飛奴也是侍衛之一。自然也知道那個戴著麵具的少年是禾如非,如今時日過了這樣久,才知道那個世人眼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飛鴻將軍是女子,如何令人不吃驚。

速速告知鸞影,徹查禾家一切事宜,從當年禾如非出生起查起,另外,撫越軍中是否還有曾與禾如非一同作戰過的兵士,暗中保護他們的安危。

他站起身來,恐怕很快,就有人要殺人滅口了。

……

日頭曬到臉上,毛茸茸的,禾晏伸手遮住外頭刺眼的陽光,慢慢睜開眼。

屋子裡有個姑娘正在往桌上放籃子裡的粥食,笑道:小公子醒了

我睡著了嗎禾晏問道。昨夜裡喝了幾杯薔薇露,便困的出奇,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如今的酒量,著實是不能和前生相提並論,要知道當年還年幼的禾晏,都不至於連幾杯都喝不了。

小公子睡得早,是肖少爺將小公子送回屋裡的。姑娘抿唇一笑,林少爺和燕少爺都已經醒了用過飯,正在樓下等著。小公子吃過早點,梳洗過後就下去吧。

她沒有要伺候禾晏的意思,將吃食擺好後,就退了出去。想來應當是肖玨的意思,如今她是女

她是女兒身,這一行人裡也就隻有燕賀與楊銘之不知道了。不過至少到現在,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禾晏吃過東西,整理了一番才下樓。剛下樓,就聽見燕賀與林雙鶴在一邊爭吵不休,燕賀道:不可能!昨日你先醉的。

少來,燕南光,我是看著你喝多了,怎麼可能我先醉,你莫要不承認。不信你問懷瑾,懷瑾,是我先醉還是他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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