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一凝，伸手捧過她腦袋，沉聲問：“你哭了？為什麼？告訴我。”

如果沒記錯，在拍賣會上，她很開心才對，為什又哭了？

唐慕橙睜著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怔愣道：“哭了？我嗎？沒有……”她伸手抹了抹臉龐，發現手已經濕了。

她呆呆的看著，呢喃道：“真的呢……”

厲南衍皺眉，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有，哪有誰欺負我。我今晚收獲可大了，琳恩大師說，讓我跟秦若雨PK，勝者她會優先考慮當她徒弟，我的敵人，從上千個變成一個，我真的好開心呢。”

唐慕橙笑著道，但顯然，那不是真的開心，因為她眼淚掉得更凶了，滾燙的溫度幾乎要灼傷他的手。

“我不信，到底怎麼回事？嚴承禦不是送你回來嗎？難道是他……”

厲南衍原本隻是猜測，可看到唐慕橙身子突然顫了顫，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定定的盯著她，不讓她逃避。

她一聲不吭，直到好半晌後，才開口道：“學長他……今晚跟我告白了，還說要追我。”

厲南衍眸光倏然一沉，心中暗罵顧西訣那個烏鴉嘴。

居然真被他給說中了。

真他媽該死！

“那你的答案呢？”

厲南衍語氣也跟著沉了沉，語氣夾雜著一絲絲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緊張。

唐慕橙雙眸澄亮：“我告訴他，我結婚了。”

厲南衍鬆了口氣，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但……還不夠！

“那你哭什麼？難道是覺得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很遺憾，所以傷心的哭了嗎？”

他捏著她的下巴，不自覺用力許多，弄得她疼得微微皺起眉頭。

唐慕橙想躲開，但他的手指如同鐵鉗，不容她閃躲：“沒有，我一直把他當兄長，當朋友，我沒想到他會喜歡我。你知道嗎厲南衍，我心裡真的很難過，因為他喜歡我那麼久，對我那麼好，可是我卻不能用相同的感情去回報他。”

“他喜歡你，那是他自己的事，跟你無關，你何須回報？”

厲南衍聲音冷硬的說。

唐慕橙搖了搖頭：“你不懂！我真的很珍惜跟學長的友情。我家破產後，我沒了爸爸，沒了未婚夫，沒了閨蜜，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剩下學長，在我心裡，他一直占據著相當大的分量……”

厲南衍眉宇一皺，對唐慕橙最後這句說辭感到有些不悅:“你還有我！”

唐慕橙窒了窒，嗔他一眼，沮喪的繼續說：“我從來沒看過學長那樣的表情，似乎對什麼都失去興趣，甚至眼露絕望。以前我不知道他喜歡我，我還可以不當回事，可現在我知道他喜歡我，我怎麼還能無動於衷呢？看他那樣，我覺得我的心就像被刀淩遲了一樣痛……厲南衍，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連最後一個朋友也失去了。”

厲南衍終於明白了。

原來，她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