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禦沒想到會嚇到她,眼裡閃過痛,他想要用開玩笑的方式緩和一下氣氛,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唐慕橙也沒想到自己應激這麼大。嚴承禦受傷的表情落在了自己的眼裡,她很是歉疚,先後幾次落難,嚴承禦總是能及時出現。她很感激,然而她給他帶去的,似乎永遠都隻能是傷害。
“學長,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嚴承禦打斷了她的話,他們已經到他的住處。他停穩車,率先下車,幫她開了車門,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的腦袋。
嚴承禦在這裡的住處,是一個朋友的,這個朋友財大氣粗,遊手好閒,平時幾乎在外。他在心裡算了算,很有可能國內外不少城市都有的房產。
不過,他從不靠出租房子來賺錢。他其實很好奇,他總是不工作,哪裡來的收入維持自己的生活。看他生活如此恣意瀟灑,很是羨慕。
嚴承禦知道,他永遠不會過上和這個朋友一樣的生活。
唐慕橙也很羨慕這樣的生活:“他興許是自由職業,拍拍照片,寫寫文章,就能輕鬆賺取收入。”
嚴承禦寵溺地一摸她的腦袋,忍不住說出情話:“橙橙要過這樣的日子,還不簡單,你在家,我在外,你偶爾設計幾套珠寶,也有充裕的收入,而我完全可以養活你。”
唐慕橙笑了笑,她指著自己的肚子說:“學長,我有厲南衍的孩子。”
唐慕橙有了厲南衍的孩子,嚴承禦一著急,就想拉著她回去醫院,和葉家人說清楚。
她搖了搖頭,緊抿雙唇:“他們都不知道,允許我像個逃兵,躲起來療傷,好嗎?”她流露出的眼神,讓他跟著心疼。
“橙橙,你太傻。”
是啊,她就是傻,愛上一個人,就會願意為他受儘委屈,所有的傷痛,都是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突然的放大。
她想笑,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學長,我的孩子會怪我嗎?”
嚴承禦的目光幽深,不再言語。
他將她送了進去,把她帶到了二樓的客房,他提前叫人幫忙收拾好。一切都換上了綠色的床單被套,一進去,就讓人耳目一新,心情十分愉悅。
她感激地看向他:“學長你對我太好。”
“我們是好友。”他帶她參觀熟悉了這裡,見她臉上帶有困意。
他轉身告辭:“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嚴承禦把這裡讓給她住,自己卻去外麵,讓她心裡不是很好受:“其實學長你留在沒事的。”
她現在這麼脆弱,他是個正常男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去安慰,更害怕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傷害到她,連帶自己後悔。
他沒有言語,走了出去。
但他並沒有開車離開,他坐在車裡,抽起煙來。
他是不抽煙的,兩分鐘後,他把煙蒂往地上一扔,看著已經暗了的房間燈,才開車離開。
唐慕橙沒有睡,她就站在窗口,看著嚴承禦開車離去,才鬆懈下來。她環抱住自己的雙腿,無力地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