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蓁急,羞恥又惱怒。
她麵前的裴行洲風輕雲淡,高挑的眉梢顯現出男人此刻高高在上的態度。
她能威脅得了?
或許此刻能,但過後她能受得住裴行洲的反噬嗎?
她咬了咬嘴唇,唇瓣輕顫,“裴行洲,我,我求你——”
話還沒說完,她包裡的手機響起。
是陌生號碼打來的,關鍵時刻,她顧不上接,直接掛斷。
再次看向裴行洲,說未說完的話,“隻要你救宋恒,你讓我怎麼樣都行!”
“你覺得,你能做什麼?”裴行洲表情和話語,毫不掩飾對宋蓁蓁的瞧不起。
他其實也不需要她做什麼,隻想讓她像以前一樣溫順,順從他。
現在的她渾身長滿刺,雖不至於紮到他,但他見不得她這個樣子。
搞得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一樣!
宋蓁蓁語塞。
她在裴行洲麵前,有什麼拿得出手,能讓裴行洲高興的?
兩年來,除了在床上,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五官,為了她一度失控。
她做的任何事情,都從未讓他多看過一眼。
她垂著眼眸,卷翹茂密的睫毛倒映出一小片陰影在下眼瞼,沉默。
裴行洲修長肆意的身子靠在辦公桌沿,抬起手抵著她下顎。
像打量貨物一樣地打量著她嫩白光滑的小臉。
“知道錯了嗎?”
他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帶著絕對的譏諷和冷嘲,盯著她。
將她這幾日來堆積的傲骨,一點點地磨成粉末,灰飛煙滅。
但,這是他給的台階。
她老老實實認錯,一切如常。
男人身上凜冽的氣息將她團團籠罩。
並不介意他給的台階,是建立在宋蓁蓁的痛苦之上。
她瑩潤的眸對視著他鷹隼般的沉眸。
宋蓁蓁不知道,認錯意味著什麼。
但認錯,是裴行洲或許會救宋恒的唯一希望。
她沒得選。
“我……”
不待她的話說完,辦公室裡又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孫庭趕忙轉過身接電話,“喂——您稍等。”
他轉過身,肢體僵硬地把手機朝宋蓁蓁遞過去,“夫人,律師的電話。”
“啊?”宋蓁蓁眸光微動,不解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機。
她遲遲沒接,不懂什麼意思。
裴行洲的眸光一瞬眯起,盯著手機。
孫庭頭皮發麻,將手機點開免提。
“宋小姐,這邊是周律事務所,請您現在帶著與您弟弟有關的資料到周律事務所來,律師需要深入了解您弟弟的案件。”
電話那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十分肅重。
“好!”宋蓁蓁毫不猶豫地應聲,並且一把推開裴行洲捏著下顎的手。
裴行洲另一隻手抵著桌沿,指尖發白,周身散漫的氣息驟然消失,他收回手,使勁捏了捏腕骨。
他陰鷙的目光看向孫庭。
偌大的辦公室,一股死寂蔓延開。
宋蓁蓁吞吞口水,眼珠提溜轉了兩下,看看孫庭又看看裴行洲。
“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不知道哪個環節出錯了,但宋蓁蓁顧不上弄清楚真相,拔腳就想跑。
“站住。”裴行洲嗓音淬著寒意。
宋蓁蓁的腰上一緊,被男人伸出的長臂一撈,剛邁出去的兩步又被迫退回來。
她回過頭看向裴行洲,目光帶著幾分祈求和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