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退,深陷。
向前。
是無數光肆虐的透過荊棘叢形成的利劍,狠狠穿進她腳前的泥土。
人影又逐漸清晰,顧晟南站在光中,朝她伸出手。
他會緊緊抓住,她堅信。
鄧家莊園。
“不疼嗎?”
鄧子澄瞥給她一個鬼臉。
“沒正行,傻子。”
“行了,姐,不用,我沒事”
那日鄧子澄將徐沁妍送去醫院之後,鄧徐兩家都趕了過來。
鑒於,徐沁妍並無外傷,反倒是鄧子澄全身鮮血。
鄧家並未追究,徐家女兒還在昏迷,一時並無定論。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無法解決的禍事不要闖,這是不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鄧夫人氣急敗壞地斥責著眼前跪著的男孩。
鄧子澄胳膊上的紗布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他頭低著,沒有任何表情,淡漠,無畏。
看著親生兒子如此叛逆不可理喻。
鄧夫人更是怒火攻心,隨手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朝著他的方向砸去。
他偏不躲閃。
一陣悶響,而後是清脆的破碎聲,額角開始汩汩往外流血。
鄧子澄抬眼,越過鄧夫人。
直直看著站在一邊手指快要摳青的鄧燕,彎了彎眼。
起身,隻一瞬有些踉蹌。
很快他又收起了緊張,直了直身子,大步朝著樓上走去。
緊跟著上去的是鄧燕,他唯一在乎的人。
“你瘋了,為什麼不躲?”
鄧燕眼裡止不住的心疼,輕手輕腳的替他處理額間的傷口。
碘伏碰到傷口的一瞬間,鄧子澄還是沒忍住嘶了一聲。
瞬間惹得眼前的女人惱火萬分。
“還是不怕疼。”
鄧子澄單手輕輕勾住她的後背,女人猝不及防的向前踉蹌。
兩人之間隻隔分毫。
身下男孩極力克製著呼吸,穩住說話的聲音。
“我把你的替身弄丟了,彆躲著我了好嗎?”
女人明顯想要掙脫。
鄧子澄沒再用力,放開手。
“你知道,你最傻的地方是什麼嗎?”
“嗯?”
鄧子澄饒有興趣的盯著短發的鄧燕。
“農夫與蛇的故事沒讀好,我就是那條蛇,你早晚會知道我的存在就是掠奪。
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通通都會奪走。”
說完,替他貼上創口貼,隻是稍微加了點力度。
“我不怕啊,我就是樂意溫暖那隻咬我的小蛇,她隻是太沒有安全感了,害怕讓她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
鄧燕沒再說話,轉頭收拾起了醫療箱。
準備離開。
“你不是我爸的女兒,他一直都在利用你惡心那個女人,也是利用你來幫我管理公司。
這一切,等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踢出局。”
“你不會有反咬他一口的機會,隻有我能幫你。
我甘願讓你的農夫,去讓這個誘餌。”
鄧燕還是沒說話。
背對著他站了一會,離開了房間。
鄧子澄久久坐在沙發上,手裡的煙滅了,又燃起。
“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