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1 / 2)







“徒弟,給師父把躺椅挪挪,要曬死了。”

桃花山的桃花開了又謝,九載春秋寒暑,師父還是那個懶帥懶帥的師父,徒弟卻像柳條兒似的抽長了。

顧一狗在懶貨陶眠的教導下,勉強走在正常人的道路上。

作為一個九歲的孩子,他每天晨起給師父做早飯、喂雞、劈柴、做午飯、拔草、劈柴、把院子裏午睡的師父翻個麵兒、做晚飯……

周而複始,日日如此。

顧一狗要抗議了。

他把菜刀往菜板上狠狠一丟,嵌進半麵,回頭怒瞪陶眠。

“師父!您說過等我九歲了,就教我功法的!”

“我不是教了嘛。”

陶眠的臉上蓋著大蒲扇,兩手墊在後腦勺。

“您教什麽了?!”

顧一狗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不愧是雙親祭天法力無邊的天選之子,小小年紀就已經初具迷倒萬千少女的容貌雛形。

“除了劈柴和切菜,我還會什麽?!”

“浮躁。都跟你說了,師父傳你的是《劈柴劍法》和《切菜刀法》,練好了大有裨益的,年輕人就是吃不了苦。”

顧一狗不服氣,張開兩隻手,手心朝向陶眠。

“我的手都生繭了,您還說我浮躁!”

“浮躁說的是你的心態,不是指你的用不用功,”陶眠把大蒲扇從臉上揭下來,老神在在地搖了幾下,“乖徒,師父說的話,每一句,你都要好好領悟。”

小孩把臉撇到一邊,生悶氣,看起來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陶眠睜開一隻眼睛,盯著顧一狗單薄的背影,蒲扇搖得快了。

真是每根頭發絲都在鬨別扭。

看來這麽教育不行啊,小孩聽不進去。

一狗別的都好,就是脾氣差,得哄。

“這樣吧,”陶眠又閉上眼睛,“你進屋去,師父床下有雙舊鞋,左邊鞋裏有三文錢,你到村東頭的賣酒李那處,去買一壺酒來。”

賣酒李姓李,村子裏的人習慣用職業來稱呼各種賣東西的小販,就叫他賣酒李。

賣酒李是出了名的吝嗇和暴脾氣。

顧一狗不想去,師父又在指使他。

“你真不去?”陶眠慢悠悠地問,“哎呀,師父我命不久矣,我還有套祖傳的絕世劍法呀,要是沒了後人傳下去,豈不是要就此遺失了呀,可惜可惜。”

一狗耳朵一豎,噌地站起來往陶眠的寢房走。

“師父放心!這點小事,徒兒馬上替你辦好!”

陶眠閉著眼睛翹起嘴角,把蒲扇又蓋回臉上,不知道憋了什麽壞主意。

不一會兒,噔噔噔的腳步聲從耳邊滑過,是匆忙的一狗。

“小徒弟,把你那根棍兒帶上!”

一狗剛準備出門,就聽他師父在後麵扯著脖子喊。他雖然莫名其妙,卻還是把平日慣用的那根三尺長的桃木枝一並捎帶走。

這樹枝是他在桃林撿的,沒事當木劍比劃兩招。

師父就教他砍柴切菜,他總不能奔著優秀雜役的方向培養自己吧。

腳步聲噠噠噠地遠離,陶眠把蒲扇蓋在臉上,又是一覺。

一個時辰,徒弟回來了。

“師父!”

“哎呦,回來了噗——”

陶眠側過腦袋,看見鼻青臉腫的顧一狗,笑出了聲。

“師父,你還笑!”

“師父生性不愛笑,除非忍不住。”

“我被那個賣酒的打了一頓!他說三文錢打發要飯的都不夠!”

“現在乞討業這麽卷嗎,三文錢都看不上了。”

陶眠總算肯從躺椅上起來,伸了個懶腰。

“師父你根本沒有聽我說話!”

顧一狗用力地跺了下腳,小拳頭攥得死緊。

陶眠望了一眼他手裏的樹枝,上麵明顯有一段折損了,看來小徒弟力氣還不小。

他這裏的桃樹可都是千年老樹精,每一棵都是無價之寶。

“一狗,我問你,”陶眠悠閒開口,“他們打你,你還手了嗎?”

“我還了!賣酒李有兩個打手!那————麽高的個子!那————麽壯的體格!”

小孩先把兩個手臂一高一低拉長,又橫向地拽寬,來形容他的對手。

“那你贏了嗎?”

“我、我贏了!”

“你沒贏,你隻是逃了。”

“不,我——”

“你用樹枝保護了自己。那賣酒李可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前幾天還打殘了一個偷錢的小賊。”

“那、那我……我還挺厲害的?”

看見小徒弟迷惑地張開雙手,曲了曲手指。

“當然,師父的《劈柴劍法》和《切菜刀法》哪裏是白學的?不是師父吹牛,你練通了這兩套功法,獨步天下。”

“真的?”

顧一狗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但陶眠一臉的信誓旦旦,他又覺得,是自己過去太不自量力,低估了師父。

原來師父真的是世外高人!

一狗的目光變得堅定和激動,他握緊雙手,向師父保證。

“請師父放心,徒兒一定好好修習兩門功法!將師門發揚光大!”

“好,有誌氣!那師父就把一切都交給你了!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加油加油加油!”

有了徒弟的保證,陶眠心安理得地躺回去。

蒲扇搖起來。

“徒弟,等會兒你再去師父的屋,那雙舊鞋的右腳,有一兩銀子。你去賣酒李那裏,買一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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