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派就是從上爛到下,長老弟子一起爛。
“邱林師兄,你最好還是別對黃連羽師兄抱有什麽希望。”
荀三冷笑。
“他慣會端著偽君子的作派。”
如果隻是陶眠一家之言,邱林不會相信。但現在連荀三都這麽說??
邱林的三觀有些碎。
陶眠倒是不著急,他一手抽了幾根草葉,手指靈活地繞來繞去,很快,一隻栩栩如生的草編蜻蜓在他的掌心出現。
蜻蜓本來是死物,但仙人的手指在它的雙翅點過,靈力如同磷光星星點點,那草蜻蜓竟然扇動翅膀,活了過來。
陶眠把兩隻手掌一攏,不讓其他二人察覺分毫。隨後,他的兩手垂下,緊貼著地麵。
那活過來的小小蜻蜓極通人性,知道不能打草驚蛇,一開始蹭著牢房的地前行。
邱林還在為了黃連羽的事和荀三爭辯,後者根本懶得聽。
草蜻蜓一直貼地走,直到沒有人注意到它,才翕動著翅膀,搖搖晃晃地飛走。
它靈活地從門的縫隙鑽出,持戒堂的守堂陣法根本攔它不得。一路暢通無阻,路過學堂,穿過一棵棵茂密的桐樹,先來到道嗔長老的院落。
道嗔聽說了弟子被抓走的事,正要去持戒堂解救。
這時一隻草蜻蜓落在了他半開的窗前。
草蜻蜓什麽字條都沒攜帶,但一個草編的玩意兒會動,就足夠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道嗔長老伸手指過去,那小東西跳開。
他的手指向左,蜻蜓就落在右邊。他的手指向右,蜻蜓就落在左邊。他張開五指要攏住,蜻蜓靈巧地鑽出來,趴在他隆起的手背上。
一身反骨,非常叛逆。
這小玩意出自誰手,太明顯了。
道嗔長老不由得失笑,也不打算去持戒堂了。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出了門,往陶眠之前住的地方去。
沈泊舟和李風蟬此刻就在陶眠的屋子裏,後者很心焦。
“小陶道長會不會有事啊?萬一持戒堂的人對他動刑怎麽辦?哎呀,他最怕吃苦,受傷了也沒人在裏麵照顧得了他。”
沈泊舟倒是不怎麽擔心。
以陶眠的性格,他不欺負別人都算好的了。
至於動刑??
李風蟬提起這兩個字的時候,沈泊舟滿腦子都是陶眠反客為主,把持戒堂的人捆在柱子上,用鞭子抽他們,嘴裏還問“招不招招不招”的畫麵。
不對。
他搖搖頭,把腦子裏的雜念想象驅逐。
仙人師父是正經仙人,不會做這樣離經叛道的事。
“無須擔心小陶道長,如果他覺得此行有危險,昨夜就不會乖乖跟著他們離開。”
沈泊舟了解陶眠,也相信他。
“隻不過??留在外麵的我們應該做些什麽,暫時還不清楚。或許要等他給我二人提示。”
沈泊舟話音剛落,就有人從外麵趕來。
這位不速之客正是道嗔長老,還有草蜻蜓,在他身前飛來飛去,最後落在沈泊舟的肩膀上。
沈泊舟垂下眼簾,一眼就看出了這是誰的手筆。
道嗔長老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對著屋內的二人開口。
“把你們放養許多天,是為師的不對。跟我來吧,在試劍大會開始前,師父給你們臨時補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