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愈發激烈。
陶眠振動手腕,甩出一道劍光。
沈泊舟不出所料,又一次拿其他弟子當擋箭牌。
小陶仙君怒了。
他教過的徒弟,可沒有一個打得這麽猥瑣的!
竟然拿那些桐山派的笨瓜弟子當肉盾!
還有,那些弟子真是為了看八卦湊熱鬨,連命都不要了!
這種時候難道就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趕緊跑嗎??
另外……
“薛瀚你能不能別坐著乾看了!要不你就把弟子們趕走,要不你就過來搭把手!”
陶眠衝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薛掌櫃怒吼一聲,換來後者悠閒地擺擺手。
“小……吳,注意風度。”
薛瀚的右手下意識地向旁邊夠,要取一杯茶來。
可惜那裏隻有半截被淩空劈斷的石案。
他有些遺憾地歎口氣,然後,才對著天上飛來飛去的陶眠說話。
“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我相信個錘子!這姓沈的老是往人堆裏麵紮!太卑鄙了!”
“你要相信自己能夠解決眼前的難題,”薛掌櫃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廢話,“力量來自於信念。”
“……”
陶眠不想再跟他廢話,那隻不過是讓自己多生一份氣。
雖然沈泊舟打得凶狠,但不得不說,靈根殘缺對他而言,還是很致命的弱點。
不多時,他就落了下風,動作明顯沒有方才那般敏捷。
圍觀的弟子終於散得差不多了,吳掌門也趁亂跑了,長老們帶著自己的真傳弟子儘早離開,還是自家的徒弟重要,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受了傷。
道嗔倒是留下來了,他甚至很有閒情,搬了另外一把瘸腿的椅子,坐在了薛掌櫃的旁邊。
薛瀚瞥了他一眼,笑言。
“這位仙君,你不升上仙界,當個自由自在的仙人,卻要在這人間浮沉,又是為何呢?”
邱桐沒有變出自己的真容,但薛瀚這個人精,僅憑他笑起來時的眼角和嘴角的弧度,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看出了薛瀚的真身。
“妖、和魔的後代。明明應該在魔域大殺四方,又為何要在這人間隱姓埋名,甘做一個小小的掌櫃呢?”
他把問題拋給薛瀚。
薛掌櫃被他一眼看穿後,也並不慌亂。
“因為我欠了一個人情,”薛瀚抬眼望天,兩道人影在半空交錯,武器發出清越的鳴叫,又分開,“雖然我的血統如此,但是被人界的一對夫婦養大,自然要守這裏的規矩。有欠有還。”
邱桐微笑著,擺明了不信。
“那得是多麽大的人情,才能讓妖魔的後代約束本性,安分地和凡人共同生活在一片土地呢。”
薛瀚扯了下嘴角,沒有回應。
而這次,邱桐卻回答了他之前問的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