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善跟在藍晶晶身後，才發現她並沒有坐上觀光車，而是選擇步行，他遠遠的跟在身後，看著藍晶晶的背影，走在昏暗的水泥路上。

藍晶晶痛得暈倒的時候的樣子讓黃善想起他把藍晶晶從河裏撈起來的時候，嘴裏也是喊著痛。是不是在她十分痛苦的時候，才會喊出來的痛。關於於曉婷，他是真的傷害她了。

黃善內疚得不知道該怎樣去解釋他怎麽會有了於曉婷之後又回來找她，錯了就是錯了。

藍晶晶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院子門口，她轉身看著跟在身後黃善。她早就知道黃善跟在身後。

黃善看見藍晶晶的身影停在院子門口久久沒有動靜，走近才看清，藍晶晶正看著他。藍晶晶坐到門口的台階上，抬頭看著站在院門口的黃善，兩人許久沒有說話。

“你愛我嗎？”藍晶晶抬頭看著黃善問。

“愛。”黃善點頭，逆著路燈，藍晶晶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你愛的是以前的藍晶晶，還是現在的藍晶晶。”

“以前愛以前的藍晶晶，現在愛現在的藍晶晶。”

藍晶晶低下頭笑了笑，又說：“你是愛那個會安撫長輩的藍晶晶，還是那個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占有你的藍晶晶。”

黃善愣住，他沒能理解藍晶晶所說兩種藍晶晶的意思。

“你是愛那個會受傷需要被人保護的藍晶晶，還是可以自己療傷也可以殺了你的藍晶晶。”藍晶晶說完，微笑著，伸出左手，聚起手心的白光。

藍晶晶坐在台階上，身體向後，右手肘撐在台階上，微笑著伸出左手，聚起手心裏的白光，輕輕向上拋，白光脫離手心飄到半空，在藍晶晶和黃善麵前下起了白花花的雪花，雪花落在地上濺起銀閃閃的水珠。

黃善驚呆了，他把手從口袋裏抽出來，走到雪的中間，伸出手，接住的雪花掉在他的手心裏濺出銀閃閃的水珠。

藍晶晶收起手掌握緊拳頭，手心裏的白光從手臂竄到心臟，後背迸射出強烈的光，籠罩在藍晶晶和黃善的上空。藍晶晶痛苦低著頭，任由後背生出一雙潔白巨大的翅膀，緩緩的揮擺著羽毛。藍晶晶隨著翅膀的擺動緩緩升起，騰空地麵飄到黃善麵前。

“你是喜歡以前的藍晶晶，還是現在你眼前的藍晶晶。”藍晶晶閃著白光，懸在黃善麵前，黃善微抬著頭，仰望著藍晶晶。

黃善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藍晶晶，他有軍人的素養，也有科學的信仰，他不相信科學以外的神論，可是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

黃善伸出雙手把藍晶晶抱起來，在觸碰到藍晶晶的那一刻，藍晶晶身上的光和翅膀瞬間消失，癱倒在黃善的懷裏。

“晶晶。”黃善試圖搖醒藍晶晶，抬頭看剛才發生過的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黃善很快從幻境中清醒過來，在藍晶晶的外套口袋拿出門卡，把藍晶晶抱回屋裏。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藍晶晶在白茫裏，問：“你為什麽要讓黃善知道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