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善是唯一能認清藍晶晶和寂羽的人，卻不是能留下藍晶晶的人。黃善在浴室的門口伸出左手，手腕上的手環已經緊緊的圈著他的手腕，像被陽光烙過的印子印在他的手腕上，在他跟寂羽在一起時才會閃光。如果換在過去，他聽到藍晶晶的話後他應該會把藍晶晶的脖子掐起，惱羞成怒的逼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可他再也沒有過，他的暴躁是在於曉婷身上已經用完了，還是被寂羽的能力抑製住了？

黃善放開緊握的拳頭走出浴室鑽進被窩裏。

也許也是因為他打不過寂羽，才壓抑住他的暴力。

“聊會。”藍晶晶拍拍黃善的屁股，黃善沒搭理藍晶晶，默默的把左手伸出來，藍晶晶撇嘴一笑，趴在黃善身上：“你偷聽我們說話了？”

“我光明正大的聽。”黃善把藍晶晶推開，坐起身，把手伸到藍晶晶麵前：“你解開試試。”

“生氣啊？”藍晶晶接過黃善的手，試圖像解開賀亦笙的手環時一樣，卻找不到手環的接口，藍晶晶疑惑：“為什麽呢？”

“解開之後再刪掉我的記憶，然後我再跟寂羽結婚，你就可以消失了，這是你的打算嗎？”黃善沒有掙紮，任藍晶晶在他的手腕上搗鼓著，藍晶晶認真的表情讓黃善的心一陣一陣的疼起來。

“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解不開了呢？”藍晶晶低頭搗鼓著，沒有發現黃善臉上的不愉快。

“如果於曉婷沒死，你是不是會跟賀亦笙結婚，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會答應跟他結婚是嗎？”

“你在說什麽呢？”藍晶晶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才發現黃善嚴肅的表情，他似乎是認真的。

“你，做為藍晶晶的時候你並不想跟我在一起，你隻是為了要我留在寂羽身邊，才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黃善說著自己的猜想：“這樣，跟你以前跟吳羿在一起又假裝跟我在一起，有什麽區別？”

“那就不拆了嘛。”藍晶晶鬆開黃善的手，撒嬌道。

“如果你是因為跟我在一起不開心才著急著讓寂羽來代替你，那你去找賀亦笙吧。”

“我沒有不開心，隻是。”藍晶晶解釋著。

“我以為我們找到了合適的相處方式，而你卻從頭到尾一直在計劃要消失，我不需要你每次都為了誰又為了什麽事情自作主張的自己去承擔什麽事情，你以為你做了這些事情其它的人會開心嗎？藍晶晶，如果你真的不快樂，那你留下來，你過你想過的生活，我不需要你這樣待在我身邊。”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黃善站起身到衣櫃裏拿了衣服換上，藍晶晶跟在身邊解釋著：“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沒真的想刪你記憶，我們也刪不了，連手環都取不下來了，就隨口說說。”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要生活，我是因為寂羽才……”

“對，你活著也是為了寂羽，你賺那麽多錢是為了吳羿為了在你消失之後你身邊的人都能衣食無憂，你跟賀亦笙分開是為了我，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寂羽，屬於你自己的生活完全都沒有在你的計劃裏。”黃善一邊說著已經換好一身運動裝：“吳羿和賀亦笙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能。”

“你不要發脾氣嘛，你換衣服乾嘛呀？”

“我回去住，你得空把我的東西收拾好，叫旖旎幫我送回去。”賀亦笙說著開門向門外走去，藍晶晶穿著睡衣跟上。

“大半夜的你就別鬨了。”

黃善的腳步快得藍晶晶剛下了樓，他就已經走出家門，通向院子，向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