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把車停在酒店的西南門，藍晶晶下了車向酒店裏走去，曾凡的手機裏傳來數條微信和賀亦笙的來電。

“喂。”

“藍晶晶你接走了？”賀亦笙在電話那頭問。

“我沒有啊，她在車裏等著你呢。”

“她不在。”

“她叫我出來辦事情，她可能去上廁所或者去看別的弟弟去了。”

“你倆的電話都打不通是怎麽回事，也不回信息。”

“我手機好著呢，這不是接你電話了麽。”

“我都打了無數個了。”賀亦笙生氣的掛斷電話。曾凡翻著手機，沒有未接來電呀，倒是有很多賀亦笙發過來的消息。

藍晶晶走進酒店，這條通道是員工通道，平時隻有上下班時間會有人通行，在黑暗的通道裏藍晶晶身上的白光急速向心臟反流，聚集在胸前，消失在後背裏。藍晶晶推開酒店的門，進入酒店。

酒店大堂中間的天花板是一個巨大的透明半球體懸掛在半空，連接二樓透明的地板，腳下是一米深的玻璃隧道，兩頭分別通向左右兩邊的室內蓄水池，池裏養著各種海洋生物，節假日會有美人魚在半球體裏表演，藍晶晶曾經就在這裏工作過。

藍晶晶手裏掛著美人魚鑰匙扣，坐在一樓的公共座椅上，靠著身後的柱子抬頭看著頭頂的半球，球裏的小魚緩緩的從球裏遊到隧道裏，又從隧道裏遊回來，在藍晶晶的頭頂轉著圈。

黃善下了出租車，快速跑到西南側門，曾凡的車開著音樂在等著，拍拍曾凡的車朝車裏丟了個東西，閃到員工通道裏，曾凡被嚇一跳看著人影閃過的方向，一個黑影在昏暗的通道口裏指了指耳朵。曾凡低頭才發現黑影扔進來的是一個黑色耳機，遲疑一下，緩緩戴上。

“我是黃善。”

“哦哦，晶晶姐叫我在這裏接個人。”

“好，現在你聽我的，不要熄火在這裏等著，關窗關音樂關燈鎖車門，如果有危險，不要等我們。”

“哦好。”

黃善轉身走進黑暗裏，曾凡聽話的熄了車燈和音樂，上鎖，原本輕鬆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黃善進了酒店，四周觀察並沒有發現有其它跟蹤的人，藍晶晶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抬頭看著隧道裏的魚，一臉清閒。黃善找了一個位置卻看不清藍晶晶身後大柱子背後的情況。

一個人影從藍晶晶身後的柱子繞過來，悄悄的坐在藍晶晶身邊。

“小寶。”程萊穿了一身運動裝，普通得就像剛從公園跑步回來的路人一般，戴著黑色鴨舌帽，藍晶晶轉頭一看，根本沒認出來。小寶？誰？

“我是程萊。”程萊微微提起帽簷。

噢，程萊。果然沒認出來。藍晶晶一笑，說：“我都沒認出來。”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程萊伸手撩了一下藍晶晶耳後的頭發，藍晶晶縮縮脖子，沒有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