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士珹被扒掉了朝服、官帽,兩個侍衛架著扔到了外麵,大殿裡又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沒有人說話,都看得出來,皇上正在氣頭上,免得觸了黴頭。
益皇坐在龍椅上,運了一會氣,目光就很自然的落在了劉大人身上。
“劉典!”
“臣在!”
劉典的腦袋嗡的一下,急忙出列,低眉斂目,像豆芽子似的不敢抬頭。
“舉薦失誤!罰俸一年益皇的白眼珠子瞪著劉典說道。
“謝陛下!”
劉典鬆了一口氣,還好,頭上的烏紗帽算是保住了。唉……都是大皇子害人啊!
劉大人有苦難言。
“父皇!”
這時候,大皇子站出來麵色陰沉的說道,“那南塘縣的賦稅怎麼辦?要不要再派人去收……”
“不必了!”
益皇擺擺手打斷大皇子的話說道,“南塘的賦稅還是等吳大人回來了,讓他去收吧
其實,益皇心裡己經很清楚了,再派一個縣令過去也是徒勞,南塘縣己被吳心經營得鐵桶一個,外人是很難插進去手的。
自己這個兒子,果然妖孽!
想到吳心,益皇的心情又黯然下來,默默的在心中感慨:
要是吳心在就好了,他能帶兵禦敵;他也能賺錢賑災;能替朝廷分憂解難。
可惜……
益皇越想心裡越煩躁,再看看下麵站著的滿朝文武,忽然覺得一個個都他媽是廢物,於是,他心煩意亂的揮揮手:
“退朝!”
眾臣三五成群的,走出皇宮大殿,分彆回府,或者,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童尚書在戶部又忙了半天,回到府上時,己經是華燈初上了。
夫人朱氏早準備好了飯菜,西個熱的,兩個涼菜,還有一小盆銀耳蓮子羹。
旁邊火爐上,女兒童瑤瑤還溫著一壺“狀元紅”酒,隻等童尚書這個一家之主的歸來。
外麵天寒地凍,家裡溫暖如春。
童尚書剛進門,女兒童瑤瑤便迎了上去,替老爹摘掉官帽掛在衣架上。
“爹爹!又是回來這般晚,北援的大軍不是都己經出發了嗎?你這又忙的何事……”
“唉!”
童尚書歎口氣,“北邊的糧草是夠了,這不是祁綏一帶又鬨雪災了嗎?朝廷又要籌集錢糧賑災,爹這個財神爺如今可是忙得很啊!”
“真是多事之秋
童瑤瑤說著拿過來溫熱的酒壺,一邊給老爹倒酒,一邊又安慰道,“天大的事先放一邊,吃飯要緊……”
“嗯!”
童尚書喝了一杯酒,佳釀入腹,頓感神清氣爽,忍不住感慨道,“還是家裡好啊!有酒有肉有親人陪伴,想想災區,想想戰場……”
童尚書說著說著話忽然停住了,因為他看到朱氏在摸眼淚。
“怎麼了?夫人!”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