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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陽州山與青州山不同,青州山常年青鬆覆蓋,雲霧繚繞間,綠水點綴,顯得一派幽深愜意。陽州山則是喬木居多,此時正值深秋,喬木應季變得光禿禿的,少量留存在枝乾上的葉子已染黃,從空中俯瞰下去,像一張手中織就的草席,偶爾點綴一兩朵黃花。

草席鋪天蓋地,終於在一處山坳裏看見成片的屋舍殿宇,門前人還挺多,依舊是一片五顏六色的衣著。葉庭元早已習慣,反正青州山服飾以紫色為主,他跟著陸珩常年一襲淡紫色。一是因為衣服都是陸珩給他備的,二是因為他喜歡淡色係。

門前的人一見陸珩現身,紛紛停下話語,作揖行禮:“拜見孤月仙尊!”

陸珩無聲應著,手一揮,將他與葉庭元瞬移到屋內大殿上。殿內兩側人影魚貫來往,兩排桌子擺滿豐盛菜肴,並無一人入座,儼然還未開席的景象。

清和仙君正在台上閒散踱步,下一秒陸珩現身在他跟前,他“哎”了一聲,“你總算到了,生辰禮呢?”

“你急什麽?”陸珩掌心一攤,亮出一枚枯木,看得清河仙君眼睛都亮了。

“萬年鄧枝?!這個好這個好......”清和仙君怕陸珩反悔似的,忙不疊收到自己錦囊,側頭一看,“嗯?我的老天爺~你今日怎麽舍得讓你小徒弟拋頭露麵了?”

葉庭元行晚輩禮:“清和仙君。”

清和仙君越過陸珩,親昵端著葉庭元的手,哄誘道:“小元元,是第一次來我這兒吧?跟我來,送你個見麵禮。”

“仙君......”葉庭元遲疑,這些仙君少說也有百來歲,可光憑外表和行為,葉庭元總有種麵對同齡人的錯覺。

陸珩朝他投去首肯的目光,葉庭元便被帶去後院。

“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左側是你同門師兄弟起居修煉之地,右側便是我的宮殿。”清河仙君所說的同門,自然是指九州仙門的大範疇。當然,他沒打算帶他去認識同門師兄弟,拉著人就進了他自己的宮殿。

清和仙君的起居殿名為星輝宮,外麵看著是一座精致、規格居中的宮殿,裏麵別有洞天。一進門便看到一馬平川的草原,草原上無數星星點點的星光閃耀、飄蕩著,如雪花飛絮。

他們置身其中,葉庭元不禁感嘆:“好多的星星......”

清和仙君說:“這是我清修之地。”他抬手虛虛往右一滑,天旋地轉間,周遭環境變為普通房間,再一滑,是個藏寶閣。

清河仙君閉眼靜默,無數寶物從架子上飛出,閃著微光懸空律動,猶如在爭先恐後地嘰嘰喳喳,不過是無聲版的。

須臾,清河仙君選中一個瓷白藥瓶,“找到了。”

葉庭元還未反應過來,一粒藥丸飛入他的嘴裏,整個人瞬間被定住,他想張口卻無論如何張不開。

“別擔心,這是吐真丸,隻有我問你什麽,你才能答什麽,且絕對說不了謊。”清河仙君眼神一凶,“說!!你師尊帶你來,打的什麽算盤?”

葉庭元如實回答:“沒有算盤。”

“不可能!他把你藏著掖著,寶貝了這麽多年,今天突然帶你出來,到底想做甚?”

葉庭元說:“我不知道。”

“再想想!”

“我說想下山,讓師尊考考我,師尊便帶我來這兒了。”

清河仙君略作思考狀,隨後揮手解了吐真丸藥力,討好解釋:“小元元,不好意思,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師尊心眼多,愛坑人!”

葉庭元:“......”

“你可不知道,他第一次帶方禹來時,把我藏寶閣的寶物全霍霍完了,說是方禹靈力受堵,想來試試我的寶物。哼!”一提起來,清河仙君還是能氣個七竅生煙。

耳邊響起陸珩的傳音,“元兒,回殿前來。”

葉庭元不能跟著他置喙自己的師尊,此時正好脫身,“仙君,師尊在找我了。”

“啊?!”清河仙君突然慌張變出一把扇子,不停往葉庭元周身扇風,嘴裏念念有詞:“可不能讓他知道,我對他寶貝徒弟用了吐真丸。快散快散.......”

“仙君放心,我不會說的。”

“好孩子。”清河仙君將扇子一丟,扇子憑空隱匿,“你先去,就說我在找禮物給你!”

葉庭元鞠躬一拜,退出了星輝宮。

陽州山跟青州山大不相同,青州山除了一個主事的大殿金碧輝煌、紫氣縈繞,後山弟子皆如放養的雞群。而陽州山,山石嶙峋富有詩意,池水環繞,屋舍講究,往來弟子成群結對,嬉笑打鬨。

葉庭元急著回到殿前,突然聽見有人喊他:“葉庭元!葉庭元——”

葉庭元回頭見是生麵孔,行同輩禮道:“請問你是?”

“我啊!況山秀!”那人興奮挽著他的手肘,一雙驚喜的眼睛快成鬥雞眼。

葉庭元花了會兒功夫才想起來,是拜師當日遇見的況山秀,他沒想到況山秀還認得他,“好久不久,況兄。”

況山秀說:“你咋成這一板一眼的模樣了呢?叫什麽況兄,叫我山秀!”

“好。”葉庭元不適應與人過與親近,不著痕跡躲著他攬肩的手。

“你小子!怕早就不記得我了吧?我可是經常聽說你的事。”況山秀十分自來熟。

“什麽事?”

“你在拜師大典被孤月仙尊一眼相中,整個九州仙門都津津樂道、羨慕不已。”

這葉庭元還真不知道,他這些年除了在峰頂,就是去峰頂的天梯上。

“還有,你如今是青州山唯一真正意義上的親傳弟子,大家都很好奇你的天賦究竟有多高?”

“我如今看呀,也不過如此。”貿然插話的是與況山秀同行的人,還有一個在一旁未曾搭話。

況山秀忙說:“我給你介紹下,這是秦厲、蔣臨之。我們仨都是同一年進入門派,在這兒我們幾個最親密,都說我們是三人幫!”

葉庭元拱手一拜,以示禮數。

剛剛嗆聲的便是秦厲,他措不及防出手襲擊,被葉庭元側身躲過。緊接著又是一記攻擊,葉庭元也不慣著,繞指畫出光繩,瞬間將對方捆住,“為何出手?”

這一切來得突然,況山秀一會兒傻眼怎麽就打起來了,一會兒瞠目結舌葉庭元的修為。

秦厲被困得無法動彈,陰陽道:“築基期!果然是仙尊的愛徒,才入門幾年就已經是築基期了。”

這三人都還是煉氣期,一個驚訝、一個不服氣、一個打量,就這麽齊刷刷看著葉庭元。

“元兒。”

不遠處傳來陸珩的聲音,葉庭元收了光繩,朝陸珩的方向行禮,“師尊。”

“拜見仙尊!”

“發生何事?”陸珩問。

“遇到故人,寒暄幾句。”葉庭元簡要回答。

“故人?”陸珩眯了眯眼。

況山秀趕緊上前顯眼,“仙尊,我與庭元相識於拜師前,剛剛遇見,故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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