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許七安把文書遞上,再把和魏淵說的話重新講了一遍。
聽完,張開泰平靜得有些冷漠的臉上,宛如春冰綻破,露出驚喜的笑容:“好,好,這次要讓齊黨吃不了兜著走。
“這次眾同僚能渡過此難,你當居首功。”
張開泰對許七安的觀感還行,但不明白楊硯和薑律中為何因他大動乾戈,更想不通魏公如此看重他的原因。
雖說有些血性,辦案能力出眾,人才是人才,可魏公什麼身份?因何對一位銅鑼如此偏愛。
桑泊案之後,他承認許七安是個值得培養的人才。
此時此刻,驚喜之下的張開泰,開始欣賞起這位平平無奇的小銅鑼。他總能給人驚喜。
一刻鐘後,點齊人馬,聚集了四十位白役,二十多位銅鑼,六位銀鑼,配備火銃、軍弩,繩索等器具,全副武裝。
大部隊手握火把,疾跑著跟在許七安身後,行軍速度極快,火光連綿起伏間,僅用了半個小時就抵達了目標府邸。
府邸沒有掛匾額,紅漆大門緊閉,張開泰揮了揮手,冷著臉,言簡意賅的下達命令:“包圍起來。”
白役們持著火把散開。
一位銀鑼上前,抽出佩刀,大喝著斬出刀芒,轟破紅漆大門。
打更人火速衝了進去,一隊佩刀的私兵怒喝著上前阻擾,雙方剛一接觸,就被打更人砍翻,死活不論。
內院隱約間傳來絲竹管樂聲,但很快就平息了,似乎察覺到了前院的動靜。再過片刻,整座府邸騷動起來。
許七安握著刀,領著人衝在前頭,見到護院的私兵就砍,砍人的時候,腦海裡不斷閃過女子的記憶片段。
閃過那些被欺辱,被殘害的女人。
一路衝到內院,溫暖如春的前廳裡聚集著十幾名客人和女人,他們衣衫不整,神色惶恐。
“打更人?”客人們神色大駭。
許七安甩了甩黑金長刀,在地麵濺出一條猩紅血線,刀指眾人,沉聲道:“全部拿下,違者殺無赦。”
喊完後,他離開了大廳,帶著幾名銅鑼踹開一間間房門,揪出床榻上剛剛宣泄完欲求酣睡的客人。把他們聚集在院子裡。
“不許穿衣服,全都抱頭蹲下。”
酒店查房的流程他老熟悉了,不同的是,以前多少帶著戲謔的態度看待嫖客,問著:有沒有結婚啊。
現在則滿腔怒火和殺意。
相比起青樓,這種類似私人會所的宅子更加隱蔽,可以放心的商議事情。
而且,**也好,女字也罷,都可以日子折磨,即使弄死了也有人給處理麻煩。再寫,折騰良家女子,可教坊司的女人可不好這般對待。
突擊行動很快結束,張金鑼采納了許七安的建議,把客人們的衣服扒光,讓他們抱頭蹲在院子裡,忍受著一月初的寒風。
剛開始有人喊“士可殺不可辱”,被張開泰一刀砍死後,眾人就乖了。
打更人在行動中是擁有先斬後奏權力的。
“曹大人是你...呦,王大人也在啊....唐大人真是短小精悍....”一位銀鑼冷笑著和認識的官員說話。
溫暖的內廳裡聚集著二十多名美貌女子,清秀少年,其中還有幾個十一二歲的男孩。
大奉對豢養**的行為是堅決打擊的,但喜好**的商賈、官員不在少數,很多青樓會養一些**,扮做龜gong,等有此愛好的客人上門後,他們就負責陪睡。
“令人作嘔。”一位銀鑼厭惡的語氣。
張開泰正在審訊府邸的主人,是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一個勁兒的磕頭說:“小人有罪,小人該死。”
張開泰沉聲問道:“你幕後之人是誰?”
“小人隻是想結交一些朝中權貴,並沒有幕後之人。”
張開泰也不問,隻是叮囑下屬銀鑼看緊了,莫要讓他自殺。等進了打更人的地牢,石頭人的嘴也能撬開。
許七安道:“後院有一口井,專用來丟棄女屍。”
張開泰深深的看了眼中年人。
許七安、褚采薇和張開泰來到後院,找到了那口井,用火把照了照,井水呈深黑色,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飄上來。
血肉腐爛後,骨骼是會下沉的....恐怕得下井打撈....許七安嘴角抽了抽。
突然,褚采薇輕“咦”了一聲,她左顧右盼片刻,躍上屋脊,俯瞰整個後院。
“怎麼了。”許七安站在井邊,抬頭問道。
“院子裡有一座封禁陣法,井中的怨氣被封住了。”褚采薇說。
封禁陣法?所以這麼多年來打更人都沒有發現異常....許七安恍然點頭,臉色忽然古怪起來:
“陣法不是你們術士的活兒嗎。”
同時,他心裡升起另一個疑惑,既然有能力擺下陣法,封禁怨氣,那為什麼不直接磨滅怨氣呢。
要知道,七品的褚采薇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在後院擺一個至剛至陽的風水,便可以消弭後患。
“....那,那總有些散修的術士唄。”褚采薇撇嘴:“稅銀案背後不是有煉金術師在搞鬼嘛。”
我竟無言以對!許七安把目光重新投向井口時,看見張開泰盯著井壁沉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井壁裡刻著繁複古怪的咒文。
“這是巫神教的手段,應該是某種咒文。具體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讓人拓印下來,回頭去案牘庫查。”張開泰解釋道。
“嗯,根據我從怨魂那裡共情得來的信息,此地確實與巫神教有所關聯。”許七安說著,心裡吐槽:
我特麼被那個叫塔姆拉哈的騎在胯下不知道多少次,有機會見到他,也要叫他知道何為滿身大漢。
就在這時,前廳傳來騷動聲,以及女人和**的尖叫。
ps:這章是昨天的盟主加更。今天儘量在晚上十二點前完成三更....也無所謂,反正加更嘛,早還晚還都是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