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看了眼春娟。
春娟會意,立即帶人守在外麵。
隔牆有耳,她不得不在自己家裏小心點。
“娘今日說的話,跟以往大相徑庭。”
嶽良驥銳利的視線落在江寒雪的身上,“不對,這實在不像是您會說的話。”
“我沒讀過書,所以不會說唄?”
她露齒一笑,有些得意的抬眸,“我如今會寫字會看話本,文縐縐的酸詩也來兩句,要不要聽聽?”
“啊?”嶽承運不相信,“娘這麽快就會看話本了嗎?”
“當然,”她自信滿滿的挑眉,“經過過段時日的練習,字寫得也比你好。不對,就連靈兒,過兩年寫的字都比你漂亮。”
“娘就會笑話我。”無憂無慮的嶽承運沒想那麽多,巧妙地轉移話題,“這個大肉丸熟了,我先吃了。”
嶽良驥大受震動,漫不經心的喝著酒,顯然是在思考她說的話。
江寒雪看在眼裏。
這孩子死心眼,乍聽到如此駭人的言論,免不了花些時間消化。
天色已晚,江寒雪不等嶽文翰了,起身回房休息。
入睡前她還想,原本她該在這個月圓之夜悲春傷秋的,但事實上,她覺得這日子無比充實。
教兒子教孫女,還得擔心嶽家的未來,根本沒有閒暇傷感。
*
雞叫之後,江寒雪就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嶽承運隨後被她也從被窩裏揪出來,來到前院之時,發現嶽良驥、謝銘、謝韻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早啊各位。”看著眼前的陣容,不知為何,江寒雪暗暗生出一種驕傲的情緒來。
怎麽有種當班主任,監督自己的學生上早操的感覺呢?
“早!”
“見過嶽老夫人!”謝氏兄妹異口同聲道。
江寒雪每每聽到“嶽老夫人”這個稱呼,不禁頭疼。
“以後你們不用喊的那麽麻煩,我雖然是嶽家老夫人,但你們這樣喊,似乎隨時在提醒我,我比你們老許多。”她思索片刻,“這樣吧,以後稱呼我為……江先生,如何?”
“……”
“什麽?”嶽承運嚷嚷,“這豈不是……唔……”
嶽良驥隨手將他的嘴捂住。
“其實,我還想讓他們直呼我的名字,江寒雪來著,就怕嚇著你們。”她淡淡一笑,“不過是個稱呼,無所謂的。主要是‘嶽老夫人’聽起來拗口又麻煩。”彡彡訁凊
“無規矩不成方圓,”謝銘不由汗顏,“不如稱呼為老夫人,您意下如何?”
“也好。”她暗自氣惱,總之就是逃不過一個“老”字唄?
晨練隊伍的壯大,需要注意分配。
嶽承運跟謝銘都是沒任何底子的弱書生,謝韻習武多年,雖然比不上嶽良驥,但也不可小覷。
而江寒雪學過各種武術散打,但她如今可是嶽家老夫人。
她需要找個時機,編一個無傷大雅的謊來,自然而然的顯露她曾經學過的本事。
“娘,我今天能不能不跑步?”嶽承運耷拉著腦袋,“腿太疼了。”
“去旁邊壓腿吧,然後繞著這院子快步走。腿疼是必然的,你若是不練就白疼了。”她麵無表情的道,“萬事開頭難,再過四五天就完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