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跟江寒雪說的話,儘數落入謝銘的耳朵。
他們兄妹倆相對而坐,謝韻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她一向很怕哥哥,很清楚他這個人表麵看起來斯文儒雅,實則很有個性,外人無妨插手他的任何抉擇。
但是,今晚她擅自跟江寒雪說了那些話,離間他們的關係。
這讓江寒雪與謝銘之間,本就不怎麽親近的關係,雪上加霜。
謝銘的目光黑沉沉的注視著意圖裝聾作啞的謝韻,“怎麽不說話。”
這話讓謝韻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睫毛輕顫,依舊低頭盯著桌麵上的熱茶。
“說話,”他的威壓再度襲來,“誰叫你擅作主張,她本就對我無意,是我主動接近她,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你竟然……”
謝韻看他氣得離開,連忙服軟求和。
“哥,是我不對,你先別生氣。”她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企圖撒嬌,“但她並沒有拒絕你,還縱容你的靠近,我……”
“撒開!”他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你執念於嶽良驥,就跑來破壞我的情感是嗎?”
“才不是!”謝韻氣鼓鼓的扭頭,“我才不像你,一旦認定了就沒法回頭,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他生氣的時候,一雙劍眉微微皺著,再三抿唇,才讓自己沒有說出氣惱指責的話。
“你們不會有結果的,哥,這是不爭的事實,她不會跟你成婚,也不會離開嶽家。”既然把話說開了,謝韻也不藏著掖著。
“她除了長得年輕一點,沒有任何值得你執著的地方,我勸你趁早回頭,免得頭破血流悔不當初。人生苦短,何必非要死磕到底,趁你們還沒有什麽……”
“我的事,不用你來說。”他起身背對著她,聲音堅定而又決絕,“你早些歇息,此事不必再提。”
“……”經過這麽一鬨,她還哪裏有臉在這裏住下。
“我去客棧住著,哥你也不必感到為難。”她恨鐵不成鋼的丟下一句話,“別死腦筋,我已經不喜歡嶽良驥了,但你也不能喜歡江寒雪!”
——
一夜過後,江寒雪冷靜下來。
她坐在銅鏡前,已經習慣了鏡子裏模糊的人臉,心境平和。彡彡訁凊
她甚至覺得有些可笑,人家說實話,她有啥好氣的。
謝韻也是個直性子的姑娘,說的都是事實,她何必跟個小姑娘似的惱火。
不過,今日有些犯懶,她在鏡子前坐夠了,才起身洗臉。
做什麽都慢悠悠的。
乾那麽急做什麽,誰還能快過歲月呢。
有時候真想就這樣,拿著賺到的錢尋歡作樂,日子過得鬆弛一些,快活一點。
但是她肩上有使命,不能如此。
她懈怠的想,就放一天假吧。
今天在家裏待著,哪裏也不去,什麽也不做,就吃了睡睡了吃。
正躺在椅子上敷麵膜,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嶽良驥。
“我娘在裏麵嗎?”
“在座的將軍,”秋水的聲音在門口傳來,“老夫人今天心情不好,誰也不想見。”
“我就找她說兩句話,你去忙吧,將這些東西交給我。”說著,他挑了簾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