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打死也不會承認,隨便找了個理由,讓嶽文翰去忙了。
西平王好歹是一方的藩王,而且他此番進京,肯定帶了不少人,不缺能人誌士。
真要是被這點動靜嚇得逃出京城,他也實在太菜了。
何況,她也沒覺得那是西平王會說的話,她甚至懷疑,是嶽文翰在詐她。
這臭小子,最近越來越不老實了。
嶽良驥就要回京了,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太子自己作死,失去了長公主這個靠山,而且還在皇上麵前失了心,短期內是沒精力對付嶽家了。
他如今更應該擔心,六皇子會不會趁機對他做點什麽,讓皇上徹底對太子失去信心,轉而立六皇子為太子。
希望,她這番的舉動,不會給嶽家帶來反噬。
嶽家隻需要像之前一樣,給人以很好欺負很好對付的印象就好。
等嶽良驥回來了,她才可以放開手腳,繼續攪和。
京城就要變天了,她既興奮又緊張。
如今的局勢已經跟前世大不相同,她隻能一往無前,繼續在這趟渾水中,想辦法尋得生機。
她不會不要命的往上衝,畢竟嶽家首先得存在,然後才能站在哪位皇子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聽到謝銘要見她。
有那麽一瞬間,江寒雪有點慌亂。
不過,這種情緒一閃即過,她很快恢複鎮靜。
謝銘如今沒有在太子的陣營中,江寒雪自認為其中有她的功勞,雖然讓他在邊關待了幾個月,但也算是讓他選擇了正確的道路。
她沒什麽覺得好愧對謝銘的。
隻是,他為什麽會來見她?
她很快的作出決定,抬頭看向春娟,“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見。讓他有什麽事,找嶽文翰。”
春娟看了眼門外站著的丫頭,小聲道,“謝大學士說,有要事相商,非要見您不可。”
“……”她皺著眉頭,跟她一個老太太有何要事相商。
“他還說,剛剛在門口碰到了大公子,說知道您有空見他。”
“……”好吧,這個謝銘,是不是早就料到,她會推辭不見。
也不知道,謝銘如今是站在哪家的。
如果他這回選擇了六皇子,情況大為不妙。
不過,她更傾向於,謝銘如今站在了五皇子這邊。
不過,時隔這麽久,要見謝銘,她也不會像之前那麽隨意。
她特意換了身符合身份地位的,略顯老氣的深綠色長裙,上麵搭配遠山紫的比肩。
為了更顯莊重,她戴了發釵,手上套了幾個水頭很好的鐲子,一看就很“嶽老夫人”。
春娟在一旁,不解的看著她的這番裝扮。
“您為何要穿戴成平日裏最不喜歡的樣子,謝先生之前在府上之時還說過,您穿這種老氣橫秋的顏色,帶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江寒雪詫異的轉頭,“他何時說過這種話?”
這話當初聽可能沒什麽,如今想來,他說這些顯得有些越界了。
為何她當時沒有發現?
“他時常會說,您看上去跟他們這些年輕人沒什麽區別,一點也不像當了祖母的人。”
“……”都怪她,若是當初就跟他們長幼有別,是不是就不會讓他產生那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