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曾經私下裏跟嶽良驥問過秋水的身份。

她總覺得，以嶽良驥的身份，不會那麽有耐心，單單將她這一個女孩子，培養成身手非凡的暗衛。

她在軍營中，曾經問過別的將軍首領，他們不太清楚秋水的身份，隻知道她在嶽良驥身邊比較特殊。

他甚至還花重金，給她在江湖上找了個厲害的師父，花了三年的時間。

所以，她故意讓秋水接近宇文曄，不是一時起意，也不是想讓她犧牲自己的色相，來俘獲他的心。

她知道，以秋水的能力，隻要她不主動動心，宇文曄就不會占到任何便宜。

秋水這姑娘特別努力，從小養成的作息習慣，每天雞叫之後就起床練功，絲毫不敢懈怠。

作為一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女人，她覺得秋水不該隻過這種枯燥又按部就班的生活。

她應該嚐試人間更多的溫情，多體會七情六欲。

江寒雪不怕秋水會因為兒女私情影響大局。

她大部分的精力雖然傾注在為改變嶽家的命運上，但她始終相信，未來還有很多驚喜，還有很多變數。

希望永遠都存在，就要看怎麽用心播種。

反正，就算他們擦不出火花，秋水也能順便監督這位宇文曄，不要讓他在嶽府太放肆。

而且，江寒雪發現秋水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公私分明。

若是不陪著她出門，她就會換上最普通的衣服，全副武裝，她不知從哪學會了易容術。

有一次，她正好撞見她要出門，走進房間差點沒認出那是秋水來。

晚上，入睡前，江寒雪坐在暖黃的燭光下，看著最新買來的民間話本。

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看懂文言文，覺得其中的用詞比白話文讓人浮想聯翩。

寥寥幾字，就能描繪出一幅豐富的畫麵，這一點她需要多學習。

剛合上話本，心想著秋水或許今晚不會過來匯報今日的收獲了，就聽到門外有動靜。

春娟已經習慣她們有話單獨說，自覺的退到外麵去守著，不讓外人進來打擾。

江寒雪抬頭，果然看到她已經換上了她給的那套胭脂色勁裝，纖細的手腕被黑色的腕帶緊緊地綁著，顯得整個人乾練精神，英氣十足。彡彡訁凊

她很喜歡秋水的身材，身材欣長，優秀的直角肩，纖長的脖頸白皙挺直，後背的線條讓她尤為羨慕。

這是年近四十的女人再努力都修煉不出來的，那是年輕與先天基因決定的財富。

雖然常年練武，但秋水的腰纖細卻有韌勁，腰間墜著她親自挑選的墨綠色玉佩。

如果說她成為嶽老夫人，最應該有什麽用的女兒，秋水就是她喜歡的樣子。

如果嶽語嫣是秋水這樣的姑娘，她就給她找個最優秀的男子作為夫婿。

而現在，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她將很多事情都交給她去處理。

江寒雪十分信任她，對她寄予厚望。

心中有那麽一點點擔心，萬一秋水並沒有像她所希望的信任和忠誠於她……

不過，這些已經沒有必要深究。

“老夫人？”

秋水的聲音近在耳邊，比平日裏響亮不少。

江寒雪尷尬的回神，“哦，我剛剛想到了別的事。今日有何發現，你說吧。”

秋水像往常一樣，坐在為她準備的軟凳上坐下。

“屬下聽到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是去百花樓的暗格聽到的。”她抬頭看了眼江寒雪的神情，“屬下前段時間，結實了一位百花樓的姑娘，她願意成為我的耳目，條件是讓我替她找一位常客，糊弄老鴇，她不想接客。”

江寒雪點點頭，雖然很想追問這位百花樓的姑娘，但事情得分輕重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