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會,兒子就算是再眼拙,也不會替那種人在母親麵前找不痛快。”對於母親如此小瞧他這件事,嶽良驥有些哭笑不得。
“兒子好歹是當了大將軍的人,雖然有時候看人不準,但也不至於愚蠢到為難母親的地步吧。”
“你又不是沒乾過這事。”江寒雪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微微挑了挑眉。
“……”好吧,往事不堪回事。
他知道,娘說的是秋穎的事。
“我來,是因為薛庸找過我好幾次,想要見見你。”他低著頭,兩隻手緊緊地握著一隻小茶杯,“我被他說的煩了,便來問問你的意思。”
江寒雪差點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
這傻小子,一點也不如在邊關的時候大方。
那個時候,他還大大方方的表示,若是有意,不會阻攔她跟謝銘呢。
如今,卻處處替她解決桃花。
其實,自從得知薛庸入京之後,她就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那人會不會是因為她才來的京城。
畢竟,這無異於狼入虎口。
稍有不慎,薛庸一旦被人識破身份,被人抓住,他將麵臨滅頂之災。
剛開始,產生這種想法時,她還覺得自己會不會太自作多情了。
但此時看著嶽良驥如此別扭的勁兒,她便知道,自己沒猜錯。
至少,沒有猜錯嶽良驥的顧慮在哪。
她麵無表情的喝了口罐罐茶,“若是沒有要事替我回絕了就是,我現在很忙,懶得跟別人閒聊。”
“他說是想要感謝你為他畫了圖紙的事,”說到這兒,嶽良驥不淡定了,往前麵挪了挪,著急的問道,“您什麽時候給他畫了圖紙?”
“在泉州城的時候,我就答應他,替他畫一幅圖紙,讓他在自己的地盤建一個與眾不同的酒樓。”
說到這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
“前段時間,聽說你的情況不妙,被人偷襲還被大梁軍反擊,我便派人將圖紙給他送去。我想,他是因為圖紙,才決定去支援你的。”
“……”這該死的真相,就很傷人。
他還一直覺得,是薛庸慧眼識珠,覺得他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代名將,早日與他結交是最明智的選擇……
他的臉色很不妙,“您為何從未對我說起?”
“我不想讓你覺得,為娘到處拈花惹草,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雖然我一直覺得自己跟他無非就是利益關係。可他送你入京了,這讓我覺得,不是我自作多情,而是男人實在麻煩。”
“……”嶽良驥凝眉不解,這話從何說起。
“若是我長得跟醜八怪似的,他肯定不會這麽做,哪怕再有才華,他也不會作出如此不明智的選擇。”
“……”這話好像沒毛病,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抬頭去看她。
對於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她看起來的確有些好看了。
而且,娘如今在家裏怎麽就愛穿些顏色亮麗的衣服,很容易讓人覺得,她才二十多歲。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曾經略顯臃腫的身材,如今比大嫂還要身段窈窕。
也難怪薛庸會生出那般心思,每次見到他,那張略顯風霜的臉上,帶著不合時宜的笑。
“所以男人就是膚淺,我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有人要見我就去見了。正好,他是個很紳士的老男人,還知道先征求你的意見來問我。你替我回絕了吧,我今後也不會隨便見別的男人。”
說到這兒,她歎了口氣。
“都當了祖母的人,還要有這種煩惱,真是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