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來說,原主的娘家人這些年很少往來,跟斷絕關係似的。
其中必然有貓膩。
“那就更得換了,此人身上疑點重重,讓郭恒出麵處理此事。”她心中思量再三,覺得或許可以試試這位張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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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時,嶽良驥跟幾位武將喝罷酒,悄悄的回了府。
街上有宵禁,他避開巡邏兵,來到家門口,卻害怕驚動看門的家丁,便跑到自己院子的那邊,翻牆進去。
雖然已經立夏,但更深露重,他剛喝了酒,渾身發熱,忽然吹了涼風不由想打噴嚏。
正借著月色往自己的房間走,他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迅速翻身一躍,抽出腰間的短劍。
“錚!”
兵器相撞的一瞬間,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一支箭脫離原來的軌跡,紮到對麵的柱子上。
“誰!”他沉聲看向射箭之人的方向,眸中湧動著濃濃的殺氣。
“我啊。”一個慵懶的聲音在屋頂上響起。
“……”還真是他。
他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握緊手中的短劍爬上屋頂。
看著斜躺在屋脊上,手中還抱著一個酒壇子的宇文曄,他語氣不善。
“你在我家的屋頂上,還朝我射箭,是覺得自己活得太長了,還是自信能夠除掉我?”
宇文曄打了個酒嗝,抬頭看著一襲月白色衣衫的嶽良驥,好看的眉眼露出戲謔的笑意。
他一手撐著腦袋,邪魅的眼中看不清情緒。
“喲,還生氣了。本殿下在此等候了一個多時辰,想要與你把酒言歡,對飲賞月,你卻久久不來,真是讓人好等。”
嶽良驥蹙起眉頭,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嫌棄的坐在離他遠一些的屋脊上,“別說些肉麻兮兮的話,找我何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喝悶酒?”
“你可以去百花樓,那裏還有姑娘想陪,本將軍沒工夫搭理你。”說著,他雙手背在腦後,抬頭看向天空,發現今夜的月色不錯。
身上的酒氣散了散,竟然難得覺得心神寧靜,也不著急回屋,不想辜負此等美景。
“嗬!虧我好心,想要告訴你,你們家遭賊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一個飛躍便穩穩地站在院中,雙手背在身後,頗為孤傲,作勢就要離開。
“什麽遭賊了,你說清楚?”
“還有,你來的時候悄悄的,走得時候還想走我們家大門,是想驚動多少人,讓大家知道大梁皇子,深夜與嶽家密謀,意圖攪亂朝綱不成?”
此話一出,宇文曄駐足轉頭,似笑非笑的吹了聲口哨,聲調十分欠扁。
“還挺聰明嘛,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嶽良驥被他這個樣子激怒了,走上前抓著他的衣襟,“你到底要說什麽?”
“太子大勢已去,如今恐怕狗急跳牆,臨死之前想要拉個墊背。”
“什麽意思?”他緊緊地抓著宇文曄的衣襟,眼皮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