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嶽良驥,是不屑於跟秦家往來的。
在他的心中,秦蕭永遠是爹爹的下屬,也一直覺得秦蕭太會伏低做小,討太子歡心,失去了自己的大將風範。
但時至今日,嶽良驥成長了不少。
他知道,有時候,傲骨這東西放得太淺顯,隻會讓人看笑話。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走得長遠。
太子死後,他瞬間看開了。
小樣兒,皇上的兒子又如何,當上太子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又如何。
如今這世道,誰活到最後誰就笑到最後。
他之所以心平氣和的去見秦蕭,是因為終於明白,母親的那些隱忍,都是為了讓這個家變得更強大一些。
他作為家中的男兒,是時候做點有用的。
這麽多年,他也看得出來,秦蕭並非故意將嶽家踩在腳底下。
他很不想承認,若不是秦家從中周旋,或許他早就被皇上撤了統帥之職。
如今嶽家軍的部下,哪個不能當統帥?
是他一直過於自負自大罷了。
所以娘瞧不上他!
想到這裏他就不服氣,難道他就真的不如秋水一個姑娘嗎?
江寒雪回府之後,陪著嶽語嫣去了她的院子,看著她將孩子哄睡著。
見她情緒穩定之後便放心了,隨便聊了兩句陪她吃了肉包子,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敲了敲略顯酸痛的腿腳,江寒雪生無可戀的躺在貴妃椅上,當爹又當娘的活兒真累。
悲催啊,關鍵還都不是她親生的。
這種痛,誰懂?
占著親娘的身材,操著後娘的心。
不過,想到自己庫房裏那麽多的金銀財寶,她覺得自己辛苦一點也值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中要睡過去時,春娟從外麵進來。
“老夫人,郭管家跟二公子同時出現在園子裏。”她抬頭看著江寒雪,想問到底先召見誰。
“讓良驥先進來坐著歇會兒,我先去書房見郭恒。”
她利索的穿上鞋子,拿起桌上的菊花純露拍了拍臉頰,讓肌膚不至於那麽乾燥。
郭恒肯定得先見見,他既然來肯定是生意上的事,必然跟錢有關。
如今她做了彩妝,想著以後是不是該做護膚品的行業?最好是出一款保濕霜,再出一款洗臉專用的香皂,簡單一些,也不容易出錯。
至於水乳,她還是少量生產,自己人用著就好。
這樣想著,她已經邁出房間往書房走。
“娘。”冷不丁的,嶽良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寒雪抬頭,“站在這兒想嚇唬誰。”她不由拍了拍胸口。.33yqxs?.??m
心想剛才那種靈魂出竅的恐懼感,是因為去過大牢,被裏麵的氣氛給嚇到了嗎?
之前她沒這麽容易被人嚇到。
“娘,我也不是外人,能不能跟您一起去見郭先生?”嶽良驥垂著腦袋,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跟她說話。
江寒雪無奈,心想他還真是孩子心性,從前被原主特殊對待,如今回到家裏很不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