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不介意,但是夜深人靜後,她躺在床上,那個跟嶽榮臻成親生子的靈魂,在控訴她的冷血無情。
她的腦海中有兩種矛盾的思想在對抗,一邊是狠狠地難過,想到嶽榮臻要娶別的女人就難過的情緒激動,一邊拚命勸解自己,她不想困在嶽府。
越是這麽想,她就越清醒,索性穿了衣服起身。
月光如水照進窗欞,她沒有點燈,借著月光給自己倒了杯甜酒,喝了兩杯之後坐在改造過的透明琉璃窗前,看著外麵的月色緩解心情。
秋色轉眼間已經到了八月底,月亮又大又圓,她盯著被微風吹拂的桃樹發呆,忽然看到桃樹的後麵閃過一道光。
她手中的動作一滯。
若是沒看錯,那好像是什麽東西在反光。
就在她猶豫間,又一道寒光在月光下異常清晰。
那是冷兵器在月光下的反光,她那一點醉意瞬間褪去,連忙起身將房間內的燈點燃。
這樣的變動,可以讓暗中的敵人遲疑一會兒。
隨後,她猛地將房間內的花瓶,挑最不好看的摔了一個在地上。
“啪!”
她有些心疼,這幾隻花瓶都是她精心挑選來的,看的時間久了都有感情了。
“吱呀”的一聲,秋水房間的門開了,她拿著武器飛奔而來。
“主子,您怎麽了?”
江寒雪看到她從門口進來,不禁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她機敏,就算是晚上也沒有放鬆警惕。
江寒雪壓低聲音,“有人進了院子。”
“老鼠!有老鼠啊!”她又提高音量對外麵大喊,“屋子裏有老鼠,快來人啊!”
秋水瞬間抽出腰間的長刀,警惕的趴在窗口看向外麵,“主子你先躲到後麵去,萬一對方來的人多,我們這些動靜嚇不走他們的。”
江寒雪看著她衣衫整齊的樣子,腳上的鞋子也穿得工工整整,不由好奇。
“你晚上睡覺不脫衣服嗎?”
“嗯,屬下習慣了。遇到今晚這種情況方便些,”秋水回頭瞥了眼光著腳的江寒雪,“地上涼,主子穿鞋。”
江寒雪心裏暖暖的,“沒事了,護院都跑出來了,前院的人也聽到了動靜,他們就算人多也不敢衝進來了。”
秋水還是不放心,“屬下去外麵看看。”
被這麽一鬨,就連嶽文翰被驚動了,慌慌張張的披著衣服跑了過來。
見到母親的院子裏人頭攢動,家丁打著火把在院子裏四處檢查,心下緊張。
“娘,您有沒有事?”他焦急的看向一旁的秋水,“當真有人潛入了院子?”
“當真,屬下查看過地上的腳印,至少有三人。”秋水神情嚴肅,眉頭皺成一團,“若不是主子半夜醒來,後果不堪設想。”
江寒雪明白,這意味著那些人是衝著她來的。
“你讓他們去其他的院子看看,是不是也有殺手的痕跡,查的仔細些。”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來今夜注定是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