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榮臻睡了一天一夜,到次日早上才醒來的。
睡飽之後他精神飽滿,換上衣服之後,比往常晚了一點去了江寒雪的院子。
“有喜了?”嶽榮臻一聽謝韻有喜了,剛拾起的筷子掉在地上。
“怎麽了?”看他的神情,可不像是驚喜。
“有喜了還陪我們日夜兼程的騎馬,這個驥兒,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都不上心。”他眉頭緊蹙,想到來時謝韻為了不落下,好幾次忍著難受非要與他們同行。
這也怪他,當時一心隻想趕回來,都沒有關照姑娘家的不方便。
“別擔心,孩子還挺好,大夫說了讓靜養,快兩個月了。”她看出他的自責,輕聲安慰道,“是驥兒不仔細,自己的媳婦都不知道關心,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嶽榮臻若有所思。
“驥兒也真是,都快兩個月了還沒發現。”
“你當時懷孩子都記不住自己的月信時間,還要我來提醒,這一點驥兒沒隨我……”話說出口,嶽良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連忙轉移話題,“孩子安穩就好,這是驥兒的第一個孩子。如今我回來了,以後邊關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他們倆留在京城好好養胎。”
他拿了塊包子咬了口,“吃過飯我要進宮一趟。”
“嗯。”江寒雪看著他熟悉的側臉,慢慢的移開視線,“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嗯,你說,我聽著。”他的視線沒有再往她的方向看過。
江寒雪心中酸酸漲漲的,想到他曾經跟原主親近自然的樣子,心中煩悶不堪。
她可真是個搖擺不定的壞女人,一邊想要狠心的離開他,一邊因為原主的情緒想要給彼此一個機會。
太煩了。
壓下雜亂的情緒,她將薛庸的事情跟他細細講了一遍。
提到正事,他的氣場穩定了許多,神情嚴肅且認真。
“我知道了,翰兒跟我提了一句,我便猜了個大概。”他的思緒回到了從前,緩緩地回憶道,“當年我跟他有過幾麵之緣,算是打過交道,那時他就曾提出要歸順於嶽家的麾下。”
“隻可惜,不久之後我就被圍困狼山溝。如果他真是江湖中人,那我豈不是耽誤了他在銀城多待了八年時間。”他苦澀一笑,“真羨慕他,還能做個自由自在的江湖中人。”
江寒雪沒有答腔。
“你昨天進宮了,皇上對你有什麽表示?”雖然實權還是在攝政王的手中,但她還是覺得皇上才是名正言順的。
延親王若是真想要權利,就不該讓五皇子登基,自己坐上那個位子也是理所當然。
她有時候也看不透楚詢的打算。
人心隔肚皮,沒有誰真的了解誰。
就像她跟嶽榮臻,總歸是熟悉的陌生人,相處起來有點累。
“驥兒已經是二品將軍了,暫時還不好擢升一品將軍,賞了他黃馬褂與賜服,一套價值連城的鎧甲。我如今也是二品將軍,皇上還單獨與我談話,說是信任且重用嶽家,嶽家是大越的銅牆鐵壁之類的。”
他露出欣慰的笑容,“五皇子年紀輕輕已有帝王風範,言談舉止皆為不俗,隻要楚詢不改變主意,他會是一個好皇帝。”
江寒雪沒有多言,這種事她還是不參與討論為妙。
“等下了朝,你就去看看孩子們,他們都很想念你。”她隨口叮囑了一句。
就像曾經原主叮囑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