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床邊的人明顯一僵。
隨即,他沉聲道,“雪兒,我自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但那是在別人麵前。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江寒雪心中一緊,想把手收回來,卻覺得此時若是鬆手了,自己就是真的渣了。
“我知道。”她心裏一慌。
這該死的,談個戀愛真心累。
下一刻,她卻感覺身邊的床鋪微微下陷,他在旁邊躺下了。
“睡吧。”過了半晌,或許是他平複了心虛,輕輕的將她攬到懷裏,手搭在她的腰間。
江寒雪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不知不覺中在他的懷中進入夢鄉。
*
宇文曄帶了使團入京,逗留多日,隻是為了將秋水拐回去。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前兩日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秋水願意信任他,並收了他的禮物後,猝然反悔,連麵都見不到。
還有最後兩日的期限,宇文曄就要帶著自己的使臣離開大越。
此後,他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座城池了,所以他必須要見到秋水。
但秋水躲著他,他追尋她的蹤跡最後來到了嶽府外。
秋水一轉眼躍進高牆,那是嶽老夫人的院子。
他略顯遲疑,下一刻起身準備翻入嶽家的牆頭,熟料忽然從暗處撲來兩個人影,速度極快。
“砰!”
毫無抵抗之力,宇文曄被一前一後的人影踹翻在地,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兩把劍抵住了咽喉。
“何人擅闖嶽府的牆頭,真是膽子不小!”
“我去稟報主子。”
說著一個人消失在原地,宇文曄捂著胸口,看著陌生的男子不由心下詫異。
嶽榮臻回來之後,嶽家的守衛如此厲害了嗎?
“這位兄弟別誤會,我跟嶽老夫人是認識的,還請挪開你的劍。”宇文曄抬手欲推開脖頸處的劍,卻被狠狠地踩了一腳。
他感覺五臟六腑都是痛的,眼淚從眼眶飆了出來。
秋水真是心狠,他都這樣了,她還不出來。
不多時,嶽家兩位長輩走了過來。
江寒雪看到地上的人是宇文曄,雖然穿著常服,但衣服比上次來京城華貴多了,腰間的玉佩象征著他獨一無二的身份。
“放開他吧,他可是大梁的皇帝,別傷了人家。”
見到此人她很吃驚,難道他對秋水是有幾分真心的,這都不惜追到家裏來了,死纏爛打嘛。
“見笑了,朕隻是有話想跟秋水說清楚,沒想到她躲著不見人。”宇文曄苦笑著從地上站起來,外麵的隨從被攔在牆外。
他出聲讓他們在外麵等著,隨即走出花園。
“貴客光臨,喝杯茶再走吧。”嶽榮臻淡淡的打量著他,側開身子低聲道,“陛下下個月都要冊封皇後了,還追著鄙府的護衛實在不妥。秋水是內子的貼身護衛,還請大梁皇帝莫要再糾纏了。”
宇文曄的腳步一頓,目光淩厲的看向他,“原來是你。”
“不錯,是我告訴了他這樣隱秘的消息,秋水才不願意見你的。”若不是知道他跟驥兒還算交好,他才不會這般客氣。
“秋水是內子的丫環,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何況陛下待她的幾分真心裏摻雜著利用的心思,秋水自己都看得明白,還請陛下別自欺欺人了。”
秋水站在遠處的牆角處,輕咬著嘴唇,眼眶滑出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