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榮臻發來的信息寥寥幾句,她卻從中看到了凶險萬分。
後麵幾日,她都無法正常入眠,每每入夜各位心慌,擔心他遇到危險,擔心他受傷。
除了剛開始的那兩晚,因為太累了會早早地睡著,但時間越久她越不習慣。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以前總是一個人睡,為何如今卻覺得偌大的房間隻有自己一人時,格外的寂寞,空蕩蕩的,心口也空落落的。
她半夜起來點上幾根蠟燭,靠在床邊看話本。
“咣當。”
忽然院子裏傳來一聲木桶掉地的聲音,她莫名心慌,頭皮發緊。
這麽晚了,秋水應該也睡了。
雖然外麵有人守夜,可萬一有高手溜進來,她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側耳聽了聽,不由吹了燈,躲在角落裏,一邊安慰自己,或許是老鼠或許是哪家的野貓躥了進來。
許久,沒有別的動靜,她悄悄鬆了口氣,想著還是睡吧。
睡著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扣扣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頓時嚇得不輕,豎起耳朵仔細聽。
“扣扣扣!”
“秋水?”她大聲喊了句。
“是屬下,”秋水的聲音傳來,“您睡了嗎,屬下找您有事。”
她鬆了口氣,點了盞燈這才去開門。
秋水穿戴整齊,手中還握著劍,卻站在台階下麵。
江寒雪好奇,“你怎麽站那麽遠,不會真的有老鼠吧?”
說著她已經走出屋子,借著院子裏的紅燈籠四處打量,“你……”
她往前麵走了兩步,在她背後看到了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身披鎧甲,手中抱著銅盔,穩如大山站在不遠處。
“屬下先行告退。”秋水識趣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間。
江寒雪不由上前跑了兩步,不無驚喜的問道,“你回來了?”
“你別過來,太冷了。”說著他抬手想從身上解下自己的披風,卻想到自己一路風塵仆仆披風又臟又冷。
江寒雪聽到他的聲音,這才確認自己沒有做夢,忽然開心的撲了上去,輕輕一躍跳到他的懷裏。
他下意識的丟掉手中的銅盔跟武器,雙手接住她,聞到她身上淺淺的香味。
他心頭一熱,忽然感覺這一路的寒冷都算不上什麽。
江寒雪開心的笑出聲來,伸出手撫上他冰冷的臉頰,真實的觸感確認是他回來了。
她鼻子一酸湊到他臉上親了親,“你怎麽這麽晚趕回來了,天黑不好趕路,絆倒了怎麽辦。”
她忽然展露出小女兒的姿態,撒嬌似的圈住他的脖子蹭著他的臉頰,“累不累,沒吃飯吧,快進屋,裏麵暖和。”
剛才她沒睡著又覺得冷,下地添了點木炭。
因為跑得太急,她腳上毛茸茸的鞋子掉了,他彎腰去撿。
江寒雪指了指後麵的銅盔,“你的帽子跟不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