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事人,可能沒有當初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難過。
“話說拐走我的人現在如何了?”
“還能如何,你覺得我會讓他們好過?”他抿了口茶,語氣淡淡的,“不過畢竟是養你長大的人,我也不會過於凶殘。”
這樣一說,她越發好奇了。
“所以你到底怎麽做的?”
江雲辰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反正你跟他們多年沒有來往,問這個做什麽,萬一你會怪我。”
“我不會怪你,就是想知道而已。”她的語氣很平靜,記憶中她少女時期都是在隱忍和擔憂中度過的,不至於怪他。
“他們那一大家子,如今都在寧古塔撿石頭。”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想提這個。
她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厭惡做這種報複人的事情。
人販子是世間最可惡的人,他們當初拐走別人放在心尖上的女兒,不說是虐待,但從小到大沒有快樂過。
那些被兄弟姐妹針對,被姨母姨娘和母親父親冷眼相對的回憶曆曆在目。
曾經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沒那麽計較,如今想起來,她也會恨得睡不著覺。
“怎麽,你真的心疼了?”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江雲辰沒好氣的丟下茶杯。
“他們當初對你那麽不好,你竟然同情那幫畜生。”
她忍不住笑了,遞給他兩顆桂圓乾,“我還以為你將他們大卸八塊了呢,原來這麽輕,我都覺得不怎麽解氣。”
他好看的眼睛溢出笑容來,剝開桂圓殼將裏麵的核肉丟到嘴裏。
“其實罪魁禍首比那慘一點,我讓人交代著特殊照顧了一下,如今在不在人世還很難說。至於其他的,我也沒有遷怒,對你好的,還是留給他們一個院子和錢糧,日子雖然不是很富足,但至少過得去,也不可能有機會照拂你那養父母。”
江寒雪點點頭,不願再提。
他們兄妹還是頭一次聊這麽久,江雲辰看著她的樣子,想到她說自己唯一的妹妹,不該有所隱瞞。
“其實我搬到這裏,還有一件事情。”
她不知從哪找來一個小小的陶罐,帶把手的那種,裏麵有雞湯和幾塊肉,上麵飄著枸杞跟小棗兒。
“你要在我的房間裏煮東西吃?”看到他的陣仗,他眉頭皺得很深。
轉頭對江飛喊道,“快,將這陶罐拿出去!”
“別那麽小氣嘛,窗戶是開著的,不會太有味道,吃完了點上熏香就沒味了,你還是說正事吧。”
他欲言又止,思索著到底該不該告訴她。
嶽榮臻在信中交代過,這段時間先不要告訴她,等他回來了再說。
“怎麽不說,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過兩日承運會回來,他在南照待不慣。”
“那還好,我還擔心你在這裏,他早晚會自己跑回來。不過你要說的肯定不是這件。”
江雲辰有所猶豫。
她放下筷子,神情嚴肅。
“到底怎麽了?”
“那個,他們都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擔心。你聽了之後肯定會回京城,而延親王現在意識到你的重要性,斷然不會再次讓你離京……”
“說重點。”她板著臉的時候,連江雲辰都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