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還帶著一點熟悉。
她下意識的想要翻身坐起,卻發現一個用力往旁邊倒去,這種無力的感覺正狼狽。
“你這麽快就醒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她瞬間頭皮發麻,不由瞪大眼睛抬頭望向說話之人。
靠,竟然是延親王楚詢?
他不是在京城嗎,怎麽會出現在風雨城?
“為何這樣看著我,很意外嗎?”
楚詢身著天青色的大氅,黑色的寬腰帶上有一塊四方四正的白玉,紋飾極為繁複,頭上的玉冠勉強有一絲曾經的影子。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現在在哪?”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心道這怎麽會是這狗賊。
幾個月未見,他們竟然鬨到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她本以為自己現在是安全的,沒想到稍有不慎還是會被有心之人帶走。
“你該不會是真覺得我能治好你的頭疾吧,攝政王你真是夠自欺欺人的,若是我能真的救你,就為了讓你欠份人情好對嶽家寬容一些,我也該立即奉上啊。”
她的視線避開他的身上,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跟曾經的朋友如此相看兩厭。
“本王不僅僅是為了頭疾而來,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何會親自來嗎?”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語氣有些不悅。
“江寒雪,抬頭看著我。你不想知道嶽榮臻為何不讓你回京嗎?”
聽到後麵這句話,她心頭一凜,淩厲的掃向他。
“你到底想怎麽樣?”
看到她疏離防備的眼神,他心中一沉,哼笑一聲,掩飾心中的低落。
“江寒雪,我對你們很失望。”
她淡淡一笑,抬頭直視著他有些發青的眼底,“是啊,從你當上攝政王的那一天,我們互相失望。楚詢,我沒想到你跟先帝一樣,也是一個愚昧無知,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擇手段。”
楚詢放在床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江寒雪,別逼本王動手打女人!”
“嗬!”她莞爾一笑,直視著他陰沉的目光。
人生真奇妙,她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體會到了什麽叫再回首時已是萬水千山。彡彡訁凊
不過也是,她不能要求任何人任何事。
她不該抱怨楚詢的,隻要清楚自己的立場跟態度,內心會多一份安寧。
“江寒雪,你別以為我們曾經是朋友,我就可以對你一忍再忍。嶽家是將門世家,就該有將門的自覺,但是你的大兒子嶽文翰跟西平王勾結,意圖謀反,我沒讓新帝抄家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可你們呢,一個個的翅膀硬了,就想脫離本王的掌控。嶽榮臻這半年來做的事拿出來,都夠讓你們嶽家的祖宗十八代砍一遍了。”
江寒雪失笑,“你是指他沒有服從命令,私下摻和南照國的事,還是除掉了幾個貪官汙吏,還是他擅自行動攻下湘水城?”
“他不就是讓你失去了麵子嗎,你乾脆依法治他的罪好了,何必用我家孫女的性命作要挾?”
“你說什麽!”他咬牙切齒的起身掐住她的脖頸,排山倒海的怒意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