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醉,醉千日,果然名不虛傳。”
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酒壺,有些微醺。歎了口氣,眉宇間又有抹不開的愁緒,無奈既傷感。
“都窩窩囊囊的過了這麽些年了,為何不再多等兩年。等鎮上的那群孩子都吃飽了,走了,你這條笨泥鰍再過江不好嗎。現在就想著下水爭食,他們這些被斷奶的娃,又豈會容你呀。”
小鎮雖是一座囚籠,可卻也是一處福地。正因有大凶大惡之類囚禁於此,才更容易引來大道氣運。自古福禍相依,善惡不離,講得就是這個理。
巷子口,葉凡被一個孩子擋住了去路。
那男孩年紀不大,個子也不高,矮矮瘦瘦的,卻長著一副凶悍相,逮誰都像欠他錢似的,一臉的不痛快。
“有事兒?”葉凡輕聲問道。
那孩子的眼神凶狠地嚇人,葉凡見過喜歡藏洞裏花環蛇,平時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可要是那個不長眼的敢伸手去掏,絕活不過一口。
葉凡覺得這孩子比那花環蛇還危險,因為他平日裏就狠的嚇人,生氣了以後,隻會變得更狠。
男孩叫做【睚眥】,和小胖墩一樣同是書院裏的學生,心眼極小。在書院裏,除了老夫子外,誰得麵子也不給。與那小胖子還是死對頭,儘管每次打架都輸,可就是不肯罷休,總想著要找回場子。
葉凡在書院裏待了幾個月,對這些夫子的正規學生也算有些了解,隻是不明白這個書院裏的‘小霸王’為何會對自己露出這樣凶惡的表神情。
尤其是當葉凡發現這小子的身後,還懸著一柄明晃晃的柴刀時,他的眉頭就不自覺地深深皺起。
男孩的腿有些短,所以藏在身後的柴刀很快就露了馬腳,上麵沾了血跡,雖然乾了,可依舊滲人。
“還回來……”男孩開口說道,聲音沙啞刺耳,完全不像個七八歲的孩子該有的聲音,反而比那千年的老屍還要滄桑。
葉凡眼神凝重,身體開始繃緊,本能告訴他有危險正在靠近,心跳也隨之加快。
“還回來……還回來……”
男孩有些瘋言瘋語,似乎隻會重複同一句話。驀然,他的眼球一下突起,麵露青筋,就像是上了岸的魚,死命掙紮。
瘦弱的小手舉起藏在身後的柴刀,兩人相隔七八米,可那孩子還是淩空一刀斬了下來。
葉凡心頭猛然一驚,不再單純相信自己的眼睛,近乎本能跳閃開來。
“轟!”的一聲,兩人一直線上的地麵瞬間裂開一條深深的溝壑,地下深不見底,不知這一刀切開了多少。
葉凡心有餘悸地轉身,好在這是條空巷,家家戶戶又都排得整齊,不然這一刀下來,房子都得給劈散了。
男孩一刀下去,未果,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的一雙眼中好似充了血,猙獰怒吼道:“都怪你,我吃不飽了。吃不飽,就要被他們吃掉,還回來,把我的武運換回來!”
男孩瘋狂地叫囂著,握著手中的柴刀就向葉凡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