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劍名——君臨(1 / 2)

尋葉記 走江化龍 2319 字 9小時前






第九十二章劍名——君臨

許久之後,葉凡將女孩默默抱回了廟內,放在她熟悉的小床上,為她輕輕蓋上被子,最後又看了一眼她熟睡的麵容,這才走了出去。

來到廟門前的空地,葉凡低聲說道:“出來吧,看了這麽久,也該滿意了。”

“啪啪啪!”

掌聲響起,一道人影從林中緩緩走出。

葉凡認得他,是在街上花十兩銀子買下小葉子匕首的男人,眉眼低斂,虎狼之相,一看就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男人拍著雙掌,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之感,就是左臉處的燒傷略顯猙獰。

“真是精彩,也不枉我等了這麽久,確實不虛此行了。”

男子站在雨中,身周氣息流轉,如一層薄幕籠罩,不沾滴雨。

葉凡低著頭,整個人顯得十分安靜,聲音沙啞道:“我隻問一遍。”

少年抬首:“為什麽?”

男人眯起雙眼,閒庭信步地說道:“別看我這人平時出手大方,可實際上也是個極為小氣的人。”

說著黃裳的一雙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少年,低聲道:“尤其是我看上的東西,不管任何人,都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沾染。”

今日本該是個快活日子,他得到消息,李家小姐會去山上祭奠那神秘的老管家。他便緊隨其後出了李府,良辰美景,佳人偶遇,該是一段佳話。可惜,天公不作美,月老也不作美,他見到了佳人,卻也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他之所以會來此,除了出於男人那特有的占有欲外,還有一個疑問,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把匕首的來曆,是否真如那小丫頭說得如此簡單。不然天下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他派來的人死了,而他定為目標的女人也和眼前這小子糾葛不清,說出來根本不可信。

葉凡搖搖頭:“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不過既然你已經回答了,那我就當你認罪了。”

黃裳嗤笑一聲,張狂道:“認罪?何人能定我的罪,你以為你是誰,一個無門無派的野修,竟敢說此大話。”

話音剛落,地麵瞬間炸裂,葉凡已經衝到男子麵前,一拳砸向對方腦門,就要見血。

黃裳冷笑:“區區三境,也敢率先出拳!”

男人麵無懼色,氣沉丹田,腳下一前一後錯開,抬肩拉弓步,一手開山直炮拳迎上。

兩人的拳頭於空中重重撞在一起,黃裳眉頭微微一皺,感覺這小子的拳勁大得驚人,雖隻有三境,可威力卻能媲美四境武夫。

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他的對手!

隻見男人的拳頭上凝聚出一道強勁的真氣,隨著他的一聲怒嗬,拳力陡然暴漲,將少年直接震退。

罡氣外放,正是五境武夫的標誌。

黃裳收回手臂,五指張開再握緊,發出一陣骨爆聲。

“在我真正想要殺你之前,最好先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接近李家又有何目的?我派來的人是不是你們殺的,是否還留有對付我的後手,都交代了吧,免得像那丫頭一樣,多受皮肉之苦。”

葉凡沉默不語,隻是整個人的身上的氣息變得極為陰沉和幽鬱。

他一點點握緊了拳頭,身上開始閃耀起金色的電弧,掌心變得越來越紅,最終是一團烈焰在燃燒。

黃裳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他竟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可隨即又為自己有這種感覺而感到羞恥。

一個區區的三境武夫,無名野修,居然會讓他感到威脅,這讓他這黃婷國建國最年輕的天之驕子情何以堪。

帝王家天生的優越感讓他忍不住出言譏諷道:“知道那丫頭臨死前說得是什麽嗎?”

他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不屑道:“她居然說讓你以後學會自己做飯,錢要省著點花。真是可笑,我還沒見過這麽傻的女人,自己都要死了,居然還想著替你謀後路,在告訴她你很快就會去陪她後,我便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回想起她臨死前一臉擔憂的樣子,確實解氣不少。”

男子說著,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其實,我本不是個嗜殺之人,除非忍不住。那丫頭是我殺得人裏比較有趣的一個,可惜隻能殺一次,著實令人有些惋惜啊。”

少年再次出拳,這一次攜雷霆怒火之勢,一往無前。

黃裳嘴上雖然說得輕佻,可一顆心始終戒備著,能在爾虞我詐的深宮中成長,再坐上太子的位置,又豈會是個滿嘴惡言,粗鄙狂妄之人。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試探,再帶些激將法。

少年的拳頭直來直往,並不算精妙,所以黃裳很快就看出了破綻,心中冷笑:“如此粗淺的拳法,不帶一點虛架子,可不是擺明了告訴我,你的拳頭會往哪打嗎?”

在少年的拳頭襲來的刹那,黃裳靈巧地扭動脖子,閃過這來勢洶洶的一拳,然後抓住機會,以一擊上勾拳狠狠砸在少年的手肘之上。

隻聽一聲清脆裂響,葉凡的右臂以詭異的姿態扭曲,竟是被人一下生生打斷了。

可黃裳的眼中還未露出勝利的神情,轉瞬而來的一擊重拳就蓋在了他的右臉上。

“竟然用左手出拳!”

黃裳眼眶充血,眼中滿是驚駭。他的整個腦袋不由自主地向一旁扭去,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臉頰上的脆骨被打裂的聲音。

情急之下,黃裳朝少年胸口猛然踢出一腳,兩人就此分開。

葉凡撞在破廟的牆壁上,吐血不止,五境武夫的全力一腳,又豈是好受的。事實上,若非有老人這些日子幫著錘煉體魄,這一腳就能將葉凡直接踢死,而非重傷。

與之相比,黃裳的傷勢雖輕一些,卻痛苦不堪。他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右臉處恐怖的灼熱感仿佛是要將他的整顆頭顱都燒開一樣,如在烈火地獄中受刑。

實在忍無可忍的他乾脆狠下心來,硬生生地將自己右臉處的血肉剝離了下來,這才止住了這炙熱的酷刑。

黃裳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吐著血水,麵目全非,一抬首,爆裂突出的眼球看得人頭皮發麻。他實在沒有想要這小子竟然會使這不要命的打法,以一條手臂作餌,也要打自己這一拳。

雖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神魄,卻從此毀了容貌,成了個隻能帶個麵具見人的可悲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