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本來還想見識一下沈震安的臉皮能厚到什麼程度,這麼經不起推敲的話都能信口拈來,服務生卻替她將門推開,裡麵的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扭頭看向她……
沈晚瓷微笑著走進去,在薄荊舟身側坐下,她倒是想坐彆的地方,但包間裡隻有這一個空著的位置。
她問道:"在聊什麼"
薄荊舟薄唇微揚,"聊你和你妹妹感情深厚,從小就寵她。"
沈晚瓷的家庭情況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到她母親什麼時候過世,後媽什麼時候進門,小到沈震安什麼時候為了沈璿罰她,她哪年哪月那日沒去上課都事無巨細。
沈晚瓷抬頭,見沈震安正一臉緊張的盯著她,看樣子都巴不得能直接替她回答。
"恩,感情是挺深厚的,畢竟這麼多年了,她還好手好腳的活著。"她淡聲說道。
沈震安的麵部線條因為她前半句都稍稍放鬆下來,隨著後半句一出口,又繃得跟個大鼓似的,"你這孩子,在荊舟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也不怕讓人笑話。"
"他是我丈夫,那跟我們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還這麼見外,連說話都得掂量著,"沈晚瓷現在心情十分愉悅,她當然知道沈震安安的什麼心思,無非就是想走父慈女孝、姐妹情深的戲碼,想讓薄荊舟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幫沈璿擺平麻煩。
於是,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話,她笑得越發純良無害:"還是說,爸爸你根本沒把荊舟當一家人,而是把他當搖錢樹,所以才這樣明裡暗裡的供著"
"你給我閉嘴,"沈震安怒不可遏,一雙眼睛瞪得要鼓出來似的,擱在桌上的手五指緊握,因用力,整條手臂都在不受控製的抖動。
沈璿急忙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一雙眼睛紅紅的,又急又氣又委屈:"姐,你怎麼能這樣跟爸說話"
"就這點抗壓能力,那你還坐這兒乾嘛"沈晚瓷收斂起臉上浮於表麵的笑,沒有了那層偽裝,那股不耐煩和冷漠就無比清晰的露了出來。
沈璿:"你……"
在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沈震安及時按住她,知道利用親情這一招來讓沈晚瓷服軟是行不通的,便開門見山道:"你妹妹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提個條件吧,讓荊舟出麵幫她把這事解決了,那些追債的逼的狠,再還不上錢,那些人就要把她給逼死了!"
他倒是想直接略過她找薄荊舟,但他清楚,彆看他是沈晚瓷的親爸,如果她不開口,他就是三拜九叩圍著京都繞十圈,這個男人也不會搭理半分!
沈晚瓷擱在膝蓋上的手不受控製的蜷了蜷,眼裡有些恍然,連帶著聲音都是飄忽的:"什麼條件你都答應"
沈震安咬咬牙:"……是。"
沈璿悲傷的流下了兩行眼淚,"爸……"
看著對麵感人肺腑的場景,沈晚瓷心裡湧上來一股酸澀,卻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彆搞得這麼煽情,生離死彆似的,我沒說要幫。"
她其實很想問問沈震安,你擔心沈璿被那些追債的逼死,當初拿我身份證去借高利貸的時候,怎麼沒擔心過我會不會被逼死。
但是想想又覺得沒有意義,如果他會擔心,就不會做那樣的事,更不會跑路的時候隻帶那兩母女。
沈晚瓷:"我不會幫,也沒那能力幫……"
她扭頭看向一旁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話的薄荊舟:"你也不準幫,就算幫了,我也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