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天亮，塞外的風瘋狂、肆意，所過之處，自由自在。

烈九卿迷迷糊糊醒來，眼看過去，斷壁殘垣，還有高大的胡楊隨風招展，望不到儘頭，心也跟著遼闊。

“醒了？”

聽見歡色的聲音，烈九卿揉揉眼睛，偏頭去看他。

“你怎麼不叫醒我？”

馬上略顯顛簸，為了讓烈九卿睡得舒服，歡色騎得很慢，很平穩。

“不想。”

烈九卿呆住，這麼說，她想接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小聲嘟囔，“真是不解風情。”

風大，聲音小，歡色還是聽見了，“那我應該說什麼？”

烈九卿清了清嗓子，故意學著他的語態道：“我舍不得叫醒你，我的小乖乖。”

“……”

和烈九卿以前那些表白的話比，這不算什麼見不得的肉麻話，但歡色還是紅了眼尾。

他當沒聽見，將烈九卿身前的披肩往上拉，擋住她大半張臉，雙腿夾，提速了。

烈九卿噗嗤笑，笑聲越來越大，和銅鈴撞琉璃樣，聲聲繞心尖。

“說聲又不能怎麼樣？你不要害羞啊。”

歡色懊惱，真想堵住她這張肆無忌憚撩撥她的嘴。○.

奔馳奔馳，烈九卿壞壞笑，雙手放在嘴邊當喇叭，大喊道：“阿歡，我喜歡你，好喜歡你！”

歡色呼吸滯，“閉嘴！”

烈九卿什麼時候乖過，她不但沒停，聲音裡還灌了內力，整片天空全都是她放肆的告白。

“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最喜歡你！”

歡色要捂她的嘴，烈九卿張嘴咬住他的手指，逼得他用力拉緊了韁繩，牽著馬停下，扣住她的脖子，險些失去理智地吻上去。

“不要鬨，今天我們必須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