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烈九卿哭著低喃,“帝冥,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烈九卿死過一次,體會過絕望,帝冥卻讓她再次陷入無法回旋的痛苦裡。
他每次出現,都在提醒她,絕對的強大前,她做多少次努力都沒用。
“夫人?夫人醒醒……”
烈九卿恍惚間慢慢睜開了雙眼,畫意焦急的模樣漸漸清晰。
“您終於醒了,您又做噩夢了。”畫意擦掉她額頭的冷汗,扶著她坐了起來。
烈九卿頭痛,喝了些安神茶,隔了很久才平靜下來。
她左右看看,在角落的地上找到了溫容的枕頭。
畫意撿起來,烈九卿拿在了手裡,從上麵聞見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帝冥……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她渾身發寒。
她怕的無非是他強取豪奪。
如果他真這樣做了,她該如何自救……
“夫人?”畫意喊了好幾聲。
“外頭還在下雨?”
烈九卿錯開了話題,畫意頓了下。
“嗯,很大,穀裡大半都被淹了。老人說,這雨比往年大,恐怕一時半刻不會停了。”
被困在璿璣穀,在意料之外。
“您安心,千歲爺不會有事。”畫意不會說太多安慰的話,隻知道,烈九卿擔心的無非隻有一個溫容。
“消息能送出去嗎?”
宮裡的事,她如何能放心?
他們一個個都是吃人的鬼,恨不得把溫容拆穿入腹。
“不能。”
烈九卿眸色幽幽,“讓楚衛過來。”
簡單的梳洗了下,烈九卿攏著稍厚的外套站在窗台邊上往外望。
自從烈九卿來了,楚衛親自負責巡邏,稍等片刻,他才匆匆而來。
“宮主,屬下來遲。”
楚衛恭敬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