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對立(2 / 2)







兩人交手數次,隻需長劍相碰,便能知曉對方心意。

如今,溫清川隻感覺周身殺氣縈繞。

晏別此劍是衝著他命而來。

“你與魔族勾結?”溫清川抬手一挑,焰火四散,將兩人距離拉開。

“與你何乾。”

狂風驟起,將溫清川身上的紅袍吹得飄揚。

一劍揮下,溫清川側身躲開,未傷到他半分,卻將衣袖斬斷。

紅布落在雪地上,顯得刺眼。

“若並非你真心,此刻收手還來得及。”劍嘯破空,溫清川手舉長劍直指晏別心口,勝負已分。

溫清川早已渡劫期,晏別修行略晚,如今才過大乘,兩人之間早有懸殊。

“溫清川,你如此癡心,連魔族的人都能包庇。”晏別出言譏諷。

“你還未釀成大錯。”溫清川神色複雜地看向晏別,想從他眼中看到掙紮痛苦,卻隻是自己妄想。向來果斷的溫清川,舉劍不斬,聲音微顫,“此刻回頭,我還能保你。”

晏別忽然輕笑,上前一步,傷口刺穿他的心臟,而他卻想感覺不到疼痛,仍一步步向溫清川走近。

溫清川一愣便要後退,卻被晏別握住了劍刃,無法動彈。

“無相,你太心軟了。”晏別聲音繾綣,如同之前數次纏綿悱惻時的輕喚。

溫清川閉眼,不去看他,可手間微顫讓心事昭然若揭。

血珠順著劍刃滴落在雪地上,綻開朵朵血花。

“溫清川,你怎麽不明白,我是來取你性命的。”

寒光一閃,短刀從晏別袖口抖落而出,刺破夢幻的旖旎,直指溫清川的右眼。

“砰——”

“你們這些皆是謠言,當初魔君可是將短刀刺傷了那偽君子的雙目,如今所謂的神眼天子,全是扯淡,都是神域那些紙老虎胡鄒的!”魔族少年憤憤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你急什麽,你又沒在現場。況且那上清仙尊可是魔君道侶,誰知道他是否藏有私心未曾下手?”一魔言語之中皆是調侃。

“魔君大人怎會認那偽君子為道侶!尊上自然是傾心於天魔聖子,當時取溫清川性命不就是因為聖子的一句玩笑話嗎,為此尊上可是忍辱負重多年,情意深淺對比可知!”少年據理力爭。

“你一個天魔人,真把那墮魔當做魔君?可別給我們天魔族丟臉!隻不過是仗著攀上了聖子的關係而耀武揚威罷了,離了聖子誰搭理他一個神域出來的喪家犬。”

“輸給了那群偽君子,無路可走才來投奔魔界,真當我們魔界是什麽貨色都收了?”

茶杯驟然碎裂,瓷片四散開來。

原本叫嚷的魔族驟然失聲,睜目倒下,脖頸處有一根細針。

身著紫色重紗的魔族女子出現在屋內,一腳踩在倒下魔族的臉上,環顧四周,“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裏議論尊上!”

喧鬨的屋內瞬間寂靜。

女子一一掃過眾人的麵龐,最後停在角落裏清瘦的身影,“你,過來。”

角落之人聞言深情閃躲,渾身發顫地走到女子麵前,撲騰一聲跪倒在地,“尊上饒命!護法大人饒命!小的對尊上忠心耿耿,不敢議論尊上半分!請尊上留小的賤命一條。小的此後一定給尊上當牛做馬……”

女子聞言皺眉,猛地踹在男人身上,啐了一口,“真是窩囊廢,也不知道怎麽就隻留了你一個,尊上召你,趕緊把你這廢柴樣給我收回去!要是惹得尊上不高興,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還!”

“是是是。”男人撐地起身,卻因為腿軟而兩次未能起來,最後還是讓護法猛踹一腳才倉皇而逃。

“那我們呢?!”不少魔族人不滿地開口。

護法聞言抬眸看向眾人,絳唇勾起,眼神嫵媚地掃過眾人麵龐,韻味十足勾人難耐。

不少人已經麵露喜色。

護法輕揮手臂,曼妙輕紗拂過前排人的麵龐,將人的心魂都勾走。

隻一瞬,銀針飛出,剎那間屋內的人睜目倒下,沒了氣息。

護法含笑地彎腰輕拍腳下人的臉龐,“你們這種人,當然是死不足惜了。”

男人剛洞口,未回過神來就覺得頸後一痛,眼前模糊昏倒過去。

溫清川麻利地將男人處理之後,乖順地站在洞口百米外等待。

魔界欲念魔氣過重,萬物難生,遍地黃沙。

溫清川垂眸看著黃沙漫上自己的鞋靴。

天曙堂一事,已有十載,那日之後溫清川便再未見過晏別,連消息都未曾聽說,放入魔界的探子也被一一清除。

是誰所為,雲劍門早有猜測。

如今聽來,溫清川仍覺得難以置信。

晏別如今成了魔界魔君,還同天魔聖子有聯係。

他了解晏別,晏別痛恨魔族殘害自己雙親族人,又怎會投靠魔族,同魔族交結?

溫清川腦海中閃過晏別離別前刺向自己的短刀,心口絞痛。

隻覺得層層迷霧隔在兩人之間。

見護法自洞中出來,溫清川收斂深情,乖順地跟在護法身後。

如今他已來到魔界,應當親自撥開迷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