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識破(1 / 2)







第3章 識破

晏別抓著血旻的手,將長劍一挑,隨即往後撤步,轉身一揮,風卷起黃沙在飛至半空。

晏別並未往劍內注入太多靈氣,血旻是天魔一族,最排斥靈氣,隻這一縷便也讓懷中的人額間冒出冷汗。

他不願讓人因此而受傷,隻這一縷便足以展現《清晏決》了。

血旻感受到手上溫熱撤去,心情愉悅地轉身,親昵地挽著晏別的手臂,眼裏閃著微光,“這劍法當真不錯,我隻是借你一縷靈氣便感覺到體內通暢,可惜我是魔修無法感受這劍訣真正的威力。”

晏別看著懷裏的人,臉色蒼白仍勾起笑容真摯地同自己講述劍訣時,恍然間竟想起溫清川為練此劍訣昏迷時的樣子。

曾經高傲的天之驕子,麵色蒼白,脈搏虛弱,像個易碎的瓷器,甚至不需要提劍就能將人殺死。

晏別當時也差點這般做,要不是溫清川那隻臭白狐冒出來,恐怕他當時就能直接殺死如今對他而言威脅最大的敵人。

“別逞強。”晏別從懷裏取出一條帕子,替血旻擦拭著臉上的細汗,“下次莫要跟著一起練了,想要見這劍法,我舞給你看便好。”

血旻聞言嬌嗔地捶了下晏別的小臂:“要是讓你舞,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你近日事務繁忙,總見不著人。今日若不是我拉著你出來練劍,還不知你要一個人對著卷宗看到幾時。”

晏別聞言輕笑,將人拉到懷裏,聲音充滿歉意和滿足,“抱歉,勞你費心了,今後我會抽出時間來好好陪你。”

“哼,說話要算話。”血旻趴在晏別懷中,偏頭看向一旁,便看到場地外等候的護法。

以及站在護法身後,垂頭的人。

血旻微微眯眼,嘴角微微揚起,危險又帶著探究。

兩人相擁一陣後,血旻才不舍地同晏別拉開距離,往護法那邊看去,“冥歡來了,估計是挑出了仆人,這是我天魔一族的誠意,你可要好好收下。”

晏別聞言蹙眉,他並未聽說天魔一族挑仆人之事,隨即抬頭望去,隻一眼便明了血旻的言外之意。

“你同族之人,自是要好好關照。”

溫清川隻覺一道銳利的目光投過來,不等他抬頭,便聽到了腳踩黃沙的聲音。

“冥歡見過君上聖子。”冥歡行禮後,將溫清川推出,“這是為君上挑選的仆從,還請君上過目。”

溫清川正欲行禮,便有一雙手越過麵具,捏住了他下巴,強迫他抬頭。

隨即他對上了一雙青色,帶著玩味的眸。

“小的見過聖子。”溫清川開口帶著膽怯地說道。

眼前之人同晏別如此……親密,應當是傳言中的天魔聖子了。

那雙青眸聞言帶上了笑意,但手仍未鬆開,甚至是加大了力度。

力度大到要把他骨頭捏碎一般。

冥歡見狀微微皺眉,這是君上的仆從,就算血旻是天魔聖子也太過僭越了。

她試探性地看向晏別,見對方沒有表示,便也不好說些什麽。

溫清川對上那雙眼睛,竟有一種被看透了感覺。

好在對方並未察覺到什麽,很快就鬆開他來。

“晏郎,你這仆從可有什麽挑選標準嗎?”血旻親昵地叫著晏別。

晏別不知血旻想做什麽,順著他的意說道,“並無。”

血旻眼珠一轉,笑盈盈地看向溫清川,“不如我來幫你訂個標準吧。”

“聖子……”冥歡蹙眉開口,便被晏別抬手製止。

晏別冷冷地看向溫清川,“你以後也是這鳩千夜的另一位主人,標準什麽的,你隨心就好。”

鳩千夜的另一位……主人。

溫清川心下一顫,垂眸將情緒收斂起來。

不能暴露。

溫清川將舌尖咬破,感受到血腥味後,才將心裏苦澀的情緒壓下。

血旻似乎是對這個稱呼很是受用,連說話都帶著雀躍的笑意,“那我可就說了,魔君掌管鳩千夜以來勞神傷身,加以魔氣侵體,恐傷元神。”

晏別,受傷了?!

溫清川微微皺眉,元神受損可非小事,輕則修養片刻便能複原,重則筋脈混亂無法修行。

先前的苦澀瞬間被憂慮壓倒,眼下溫清川的思緒均飄到晏別傷勢之上了。

“聽聞萬詭道懸崖峭壁之上有一株草藥,名為神護草,據說能修補魂魄,滋補元神,亦能提升修為,是我天魔一族秘傳的神藥。”

“你可願替魔君身先士卒,去取神藥來?”血旻玩味地看向溫清川。

“君上,萬萬不可!萬詭道……”冥歡心中一驚,萬詭道乃是鳩千夜封印所在地,千年以來凡是闖入者皆是被陣法殘留的劍氣折磨喪命,別說什麽神藥,就是連隻螞蟻都無法存活。

讓這個唯唯諾諾的魔族去,隻是白白喪命!

“冥歡。”晏別抬眸。

冥歡隻覺得身上突有千斤重,讓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這竟是渡劫期的威壓!

君上竟然已突破至渡劫期了!

“你可願意?”晏別收回施壓,垂眸看向溫清川。

溫清川能感受到晏別投來的目光,曾經在雲劍門時就總能感受到。

連師尊都曾調侃晏別,說他眼睛都要長在自己身上了。

可如今,他隻能感受到威壓。

是魔君對仆從的命令,而非道侶間的傾心。

“能為君上分憂,小的死不足惜。”溫清川開口。

但他還是難以放下晏別不管,恐這一次又要任性而為了。

“冥歡,帶他去。”晏別揮了揮手,不再看溫清川,轉身和血旻離開。

晏別身形走遠後,冥歡才能呼出一口氣,這時她才發覺背後竟全是冷汗。

君上,是在警告她。

冥歡不敢怠慢,轉身看向溫清川,“跟我來。”

如今自能怪這個魔族太過倒黴,冥歡心想著便沒再把心思放在溫清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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