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京嫿便轉身離開,似是不願同溫清川多言。
妙儀見京嫿果斷轉身,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也跟上了對方動作。
見狀,溫清川並沒有多驚訝,又或者說是意料之中。
想來是破界之時,別遲塵便已然感知,這才派兩人前來。
方才聽妙儀所言,兩人應當和鶴方相識且關係親密,故而才對他態度冷淡甚至是惡劣。
畢竟當時將鶴方帶走鏡花水月的是他,如今讓人身負重傷遲遲不能清醒的亦是他,兩人心有怨氣甚至是記恨,太正常了。
故而他方才才未拿長劍擋開妙儀的攻勢,既然她們有所怨氣,他便不得再反抗了,若是真的拔劍,恐怕接下來便難以和平相談了。
看來鶴方此次,當真是傷得很重。
溫清川心中想著,默默跟上了兩人的步伐。
——
“君上。”血旻麵色虛弱,正要從床上起身行禮,被晏別抬手製止。
“不必多禮。”
血旻抿唇看向晏別,見人麵色如常,心中愈發不安,再三思索還是開了口,“在下雖對那日之事有些記不清楚,但記得零星幾個片段。”
“是屬下太過疏漏,中了他人計謀,那日才……才會給護法送去情緣石,和……和情蠱。”
“情蠱?”晏別麵色一沉,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
血旻心中一顫,看他麵色就知君上不知此事。
溫清川竟然沒有告知於君上嗎?
“是。屬下記得那應當是南疆一族獻給君上的烈性情蠱。聽聞每月十五便會發作,中蠱之人情.欲纏身,若是不得疏解恐怕會……”
血旻沒有再說下去。
烈性情蠱,可是比情.藥更能勾起人心中的欲念,縱使是天上神仙怕是也要被勾出七情六欲,普通情.藥不得疏解都要折磨得人麵色蒼白,難耐至極。
更別說是烈性情蠱了。
“若是護法未食用還好。”血旻出言安慰道,“護法身負天眼,自然是能看出那情蠱來歷,或許並未中蠱。”
“不,他中了。”
晏別忽地一笑,腦海中閃過那烈火一幕,一道清瘦的身影在烈火之中將桌上的東西一飲而儘。
嗬,他溫清川還真是傻得可憐,竟然真會親自飲下情蠱。
怎得,是為了聽從他的命令,還是因為信任他呢?
無論哪一個,都蠢到家了。
還是說,他準備找別人渡過情蠱發作的時期呢?
血旻小心翼翼打量著晏別的神色,見人麵色雖笑,但眼中藏著的怒意是掩蓋不住的。
他心下一驚,這可並非小事,他醒來便聽聞對方已然前往鏡花水月。
這豈不是如同自家道侶中了情蠱,不告知道侶還隻身前往異地?!
血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晏別時,又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正欲開口安慰,便見晏別眉頭舒展開來,籠上一層陰翳,眼中閃過一絲青光。
“無礙,後日便是十五,他會乖乖來求我的。”
血旻聞言打了個寒顫。
確實,天下難有人抵得過烈性情蠱,縱是是不染世俗的神子也難以避免。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
若是對方真的忍住了呢?
血旻連忙將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甩了出去。
縱使溫清川再過強大也不會抵過自身欲.念,怎麽可能戰勝情蠱呢?
自己還真是太虛弱了,竟然都開始幻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