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晏別,也會有他人。
“我出去一下,你先歇息。”晏別不等溫清川回應便推門離開。
屋內確實昏暗無比,但他看到了晏別出去時拿走了下午的那把木劍。
溫清川輕嘆著搖了搖頭,他將衣物褪去,睡到了床鋪內側。
月光下,深灰色的身影在月下持劍,他手中的木劍變換迅速,劍意愈發淩厲,院中的楓樹簌簌作響。
明明是把木劍,在他手中卻像是他天下第一劍一般,在他張新來回翻轉,一招一式皆透露著凶殘之意,甚至愈發猛烈。
一劍揮出,竟然將楓樹的枝葉砍斷,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如此情況,他的揮劍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劍光流動似有黑氣圍繞,殺氣縈繞在他的身邊,劍術的變化更加變幻莫測,瞬息萬變,詭異迅疾。
“錚——”
長劍在揮出的那一瞬間,被擋了回去。
溫清川披著單衣便提劍走了出來,在看道晏別眉心的血紅印記時,他便心中一沉。
果然沒猜錯,晏別確實心魔又冒了出來。
恐怕當時在晚膳時便是極力壓製。
劍修多有心魔,加上晏別修為更高,心魔更加強大,想要抑製也並非易事,想來晏別說要出來時便已經是忍到了極限。
不給溫清川細想的機會,那長劍便朝他揮了過來。
他雖然極少用劍,但也不代表他劍術生疏。
擰身,抬劍,兩劍相碰,竟然將溫清川散落的發絲都吹開了些。
溫清川在晏別動作前,率先收劍,騰空而起,長劍帶著身體轉動,淩厲的劍意瞬間展出,晏別仰身躲避,就在這個空隙溫清川上前一步,拍住了晏別的肩膀,將自己的一絲真氣渡到了他的體內。
“晏別,醒醒。”溫清川蹙眉說道。
想晏別修為如此強大的人,對別人的真氣應當十分排斥,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兩人做過某些儀式的原因,他的真氣竟然被晏別全部接納了去。
可溫清川並沒有太多的真氣,方才的那些已經是他所能調動的全部真氣了。
而晏別的動作隻是頓了一下,隨即以更加迅猛的攻勢襲來,溫清川蹙眉抬手抵擋,兩人過招速度極快,不注意間那顆楓樹的枝葉都快讓他們斬斷。
溫清川沒有再跟晏別用劍術硬耗,他的劍術確實不差,但對上劍修而言自然還是有些稍稍遜色,更何況沒有金丹的支持他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他驟然後撤,三兩步便上到了楓樹上,剎那間他手中便出現了一把弓箭,是他許久未用過的不驚羽。
之前總是因為不太方便,他並不怎麽使用,如今卻成為了他唯一可以毫無顧忌使用的法器。
溫清川舉起弓箭,手中化出一支金紅色羽箭,對準了晏別的肩膀。
隻要這一劍下去,便能暫時製止晏別。
鳳凰烈火,能燃儘天下一切事物的火焰。
溫清川看著晏別那雙眼睛,原先握著羽箭的手頓了一下。
隻這一瞬,晏別別逼近到他麵前,一道劍意迎麵而來,溫清川隻能後臥躲避。
可楓樹隻有這麽大點地方,他稍微一動便要從樹上掉下去。
剎那間,溫清川的手腕被人狠狠拽住,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落到了地上。
又或者說,他摔在了晏別身上。
晏別眉間的血紅印記,竟然消失不見,隻是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溫清川,放在他腰間的手也驟然收緊。
雖然這半個月來,他們確實是同床共枕,但兩人皆有分寸,就連內襯都未曾相碰過。
溫清川也從未和人如此親密過,他下意識地就像起身。
但還沒等他怎麽動,就被晏別一把護住頭按到他的胸口。
“別動。”
溫清川一愣,晏別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能聽到晏別的如鼓聲一般喧囂的心跳,震得他耳朵疼。
“晏……”
“溫清川……”暗啞的聲音從溫清川的頭頂傳來,打斷了他原本的要說的話。
“你……是真的嗎?”
他能感受到原先放在自己腰間的手鬆了鬆,隻要他稍稍用力便能掙脫出來。
“嗯。”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