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還倒地是比溫淨大許多的,看著他確實像是在看弟弟一般,也沒跟他計較這小孩子的脾氣,轉身回了灶台繼續添柴。
溫淨直接出門而去,臉上的神情也不如剛才那般輕鬆。
他當然是著急的,那個該死的人跟父親進了幻境,而偏偏今夜父親便……
“溫淨?”
溫淨驟然回神,便看到別京白站在他身後。
他認識別京白,知道那人是他父親之前的好友,故而沒有太過敵意。
“你著急去乾什麽?”別京白蹙眉看著他這幅急匆匆的模樣。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上前幾步抓住了溫淨的胳膊,低聲且嚴肅地問道,“今日是十五對嗎?”
溫淨一愣,有些驚訝地看向別京白。
別京白心裏一沉,再次問道,“無相還在幻境?”
“嗯。”
“誰和他在一起?”
溫淨垂頭,過了一陣才咬牙擠出了三個字,“那個人。”
別京白麵色驟然冷了下來,他抬手拍了拍溫淨的肩膀以示安撫,“我去一趟。”
“我也去!”
別京白看向溫淨,看著他眼中的不退讓,輕笑一聲,“無相沒有白疼你。”
“慢一步我便不帶你了。”
——
天微微亮時,晏別才轉醒過來。
他抬眼看向這破敗布滿灰塵的山洞時眉頭微皺。
這是什麽破爛地方?
晏別偏頭看到身旁閉著眼的溫清川時驟然一愣,原先緊皺的眉頭驟然舒展開來。
原先直起來的腰又往牆上靠了靠。
“你怎麽……在這……”
晏別輕聲地問,聲音低得除了他之外沒人再能聽到。
他抬起手想要將溫清川額間的碎發給擺弄一下,卻在指尖碰到他眉心時驟然收回,而後整個手掌放了上去。
好燙。
晏別抬手去探溫清川的內力,麵色瞬間冷了下去。
內力紊亂不堪。
“溫清川。”晏別蹙眉喚道。
溫清川此時麵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紅,整個人都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般,身上還燙得嚇得人。
隻要不是個瞎子傻子都能看出來溫清川如今是怎麽回事。
晏別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這個毒了。
他將溫清川抱在懷裏,握住他的手,緩慢地往溫清川體內輸送真氣。
他的真氣應該是有用的。
晏別努力地勸說自己。
可溫清川卻掙紮起來,麵色開始變得蒼白,迷糊間他竟然抬手要往自己的命穴處點,驚得晏別連忙抓住了他的手才將人製止。
“別鬨了。”
“……”
“我不會再幫你傳真氣了。”
“乖一點,溫清川。”
晏別將人抱在懷裏,抓著溫清川的手,防止他再做出傷害自己的動作。
可隨著劇烈地疼痛過去,留給溫清川的如螞蟻啃食般的難耐,他下意識地就去貼近溫度更低的晏別。
晏別眼底一暗,“別鬨……”
但看著溫清川那副模樣,他也隻能抱著他。
“這麽多年怎麽過來的?”晏別啞聲問道。
溫清川這幅模樣分明是疼痛比難耐更甚。
“會傷害自己嗎?”
晏別攥著溫清川想要掙紮的手,他將人轉過來,捧住了溫清川的臉,看著麵前人有些迷離的眼神,輕聲道,“覺得難受就咬我,別折磨自己。”
說著他將肩膀處的衣物褪去了些,然後看著溫清川。
溫清川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怔愣地看著他。
晏別往前傾了傾身子,溫清川像是察覺到什麽一般下意識偏了一下頭。
晏別眼底一暗,抿唇看向溫清川。
也不算完全不清醒。
至少討厭他這件事還記得。
“還是說你希望我幫你解決?”晏別垂眸看著麵前的人沉聲道。
溫清川頓了一下,忽然弓其腰,頭抵在晏別的肩膀上。
他在輕輕顫抖著。
晏別抬手托起他的臉,看著麵前的人臉色慘白,忍受著極大痛苦的模樣,他輕嘆一口氣,溫聲哄道,“咬我,或者我幫你解決。”
溫清川疼得什麽也聽不清,隻能順著晏別的動作往他指的地方看去。
溫清川的一隻手伸向了晏別的肩膀處,然後在晏別的注視下將人的衣服拉好。
晏別的神色驟然冷了一下,他死死盯著溫清川,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溫清川,這麽厭惡我?”
下一瞬,溫清川便弓著身子,將頭抵住晏別的肩膀,雙手攥住晏別腰間的衣服。
“疼……”
晏別呼吸一滯,眼眶瞬間紅了,抬手摟住了溫清川,咬著牙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說,“溫清川,你真是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