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破冰(2 / 2)







簡直讓他的日子過得越發不痛快。

“別人養病都是越養精氣神越好,你怎得和別人不同,越養反而越頹敗了?”別京白坐在溫清川對麵,手中拿著白棋子饒有興趣地說道。

溫清川看了眼麵前的棋盤,又偏頭看了眼窗外晏別指導溫淨練劍的場麵,手中的黑子遲遲羅不下來。

“想出去?”別京白挑眉看他。

他倒是從未見過溫清川被人管束得如此嚴格的時候,人真是若心虛的時候越容易聽人指揮。

溫清川看著別京白幸災樂禍的模樣就知道他沒有什麽好點子,無奈地衝他搖了搖頭,再次將目光放在了棋盤上。

不過一會他便將手中的黑子落了下來。

別京白看著眼前的棋局不免皺眉,一時間找不到落子的地方,隻能開口拖延些時間,“這幾日過去我倒想問問你對晏別有什麽感受。”

溫清川聞言隻是微微挑眉,麵色與平日沒什麽不同,“同窗之誼。”

“啪——”

別京白不滿地將棋子落下,有些埋怨地看向溫清川,“你這人怎麽連我都瞞?溫淨和他的關係都緩和了不少,你卻拿這同窗之誼來搪塞我,真是不厚道。”

溫清川聞言隻是無奈地搖搖頭將棋子落下,“那你說我應當對他懷有何種情誼?”

“於公而言我們師出同門自是同窗,於私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溫淨的父親,我的前道侶,我應當對他懷有何種情誼?”

“這……”別京白發了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日晏別當著眾人的麵跪在草螢長老腳下祈求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更別說這人在溫清川昏睡的時候不曾離開床榻半步,等溫清川醒來後更是親自洗手作羹湯,他雖然仍對晏別不太看好,但也不如之前那般憎恨。

他今日問溫清川也是想搞清楚他的態度,若是他還對晏別存有一絲情誼,或許再考察個幾十年幾百年兩人也並非沒有可能,若是他真的忘卻前塵,那也隻能怪晏別錯失了這個情緣,他隻當對方是自己侄子的爹了。

“鶴方你知道的,我已修成了無情道。”溫清川垂眸將手中最後一枚棋子落下,“你輸了。”

別京白睜大眼睛再次看了眼棋局,確認自己真的又敗了後便慪氣地將白子扔到棋簍裏。

“爹,你午飯想吃什麽?蝦魚肚兒羹和青筍糟雞怎麽樣?”溫淨像是算準了他們結束的時間一樣,準時推開門笑著詢問溫清川午飯的安排。

午飯自然不是他做,做午飯的人也跟著他後麵站在門口等著溫清川開口。

“如此便好。”溫清川笑著回到,抬手將棋盤上的黑子白子一一收起來。

“今日風大,你若出門記得將這披風披上。”

“好,出門小心。”

“等我回來。”

“嗯。”

晏別將早就備好的披風疊得整齊地放在木桌上,而後帶著溫淨下山打獵去了。

溫清川將棋盤收拾好之後沒了再下的打算,而是坐在桌子前靜靜地想著,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

“怎麽了?”別京白疑惑地看向溫清川。

“我想吃山下的棗糕。”溫清川忽地笑了起來。

別京白白了他一眼認命地站起身,“我看你那是修成了無情道,這口腹之欲你不還有,我看還比之前更盛了些。”

“多謝,鶴方。”

別京白不聽他的客套話,揮揮手便下了山。

等人都走了之後,溫清川原先勾起的唇角也低了下去,他的手中突然變換出一封信來,他拆開看了兩眼,那信件便在他指尖燃燒成了灰燼。

木屋的房門再次關上的時候,木桌上的披風已經不見。

……

塗山妗自那日見過溫清川之後第二日便回了塗山。

塗山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壓在她身上需要她回來處理。

此刻她正走到塗山不許任何人進入的迷境,她手中握著令牌看著麵前的法陣,忽地笑了一聲。

她抬手將令牌放到手邊石頭的空缺處,剎那間法陣竟然不攻自破,隻聽轟隆一聲,一條暗道成現在她的麵前。

塗山妗看著深不見底的暗道輕嘆一聲,將令牌收了回來,順著台階進入了暗道。

隻見她進去的那一刻,這暗道的門便自行關閉,陣法又完好如初地出現在了暗道之上,仿若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暗道中昏黃的燈光將塗山妗那張妖冶的臉更添幾分神秘。

塗山妗順著這暗道往下走,隻見下麵的空間愈發的寬闊,最後竟然到了一間密室內。

而這密室中間擺放的東西竟然是百年前散落於人間的清心鈴。

“溫清川,你既然知曉我的身份又何必再躲躲藏藏?”

塗山妗看著清心鈴無奈地搖頭輕笑。

果不其然,下一刻溫清川便出現在塗山妗的身後。

“多謝前輩肯帶晚輩來此處。”溫清川拱手朝塗山妗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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