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旻立刻推開紫夜殿的大門,便看到原先守在門口的侍衛竟然廝打在一起。
他連忙上前將兩人拉開,卻在對上兩人那無神的目光時不禁打了個寒顫。
剎那間,一條巨蛇從他腳下破土而出,將他高舉。
可麵前的場景卻讓他血液倒流,整個鳩千夜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鏡花水月。
“上皇,我這邊要頂不住了。”妙儀施法的手勢被硬生生打斷,逼得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妙儀!”京嫿連忙開口,她同樣麵色慘白,豆粒大的汗珠從她臉上一滴滴的劃過。
“哢嚓——”
原本保護了鏡花水月近乎千年的結界出現了一絲裂痕。
別遲塵麵色一沉,他咬牙繼續頂著,“繼續。”
雲劍門。
“師弟,清醒一點!”
五峰之上近乎是同門相殺,清醒的人妄圖喚醒失智之人,可也隻是被連連擊退。
黑霧在山頂散開,近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個神域籠罩。
有人在他們這放了並蒂陣。
“怎麽樣,溫清川,喜歡我送給天下的這份大禮嗎?”
男子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溫清川笑吟吟地問道。
此刻他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惡念朝著自己體內而來,他已經能分出神來給溫清川看天下發生的事情了。
他越發的強大,而溫清川仿若是一朵將枯萎的花朵越來越虛弱。
“如今我能有今日還要多虧了你的父親,若非他當時想出這個法子來,我也不會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麵前,也難有如今的宏業。”
男人從台階山一步步走了下來,他朝著溫清川走去,最後停在溫清川麵前緩緩蹲下下來,抬手捏住了溫清川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溫清川此刻白發淩亂地披散在他的肩上,麵色虛弱慘白,手臂上的鮮血止不住般順著他的胳膊滴落在地上。
“看看,堂堂救世主竟然如此狼狽。”男人捏著他的臉戲謔道。
“你明明可以成仙卻偏偏留在這人間,你看著這天上的黑霧,這不是我的手段,是你所護著的人手段,這天下的惡念是殺不儘的,與其抵抗,不如將這一切釋放出來。”男人抬手拍了拍溫清川的臉。
“是嗎?”
溫清川忽地一笑。
男人下意識皺眉想要收回拍他的那隻手。
“咣啷——”
沉重的鎖鏈因為溫清川的動作發出巨響,他狠狠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灼燒感立刻傳來,將男人的麵具打破了一絲裂紋。
溫清川眼中的有抹不去的鎏金色,他抬手死死抓著男人的手,拉著他站了起來。
在男人想跑的一瞬間,三大聖器從他袖中飛出。
他拉著男人輕笑一聲,“去死吧。”
男人臉上出現了一瞬驚恐的麵容,烈火從他的衣角開始灼燒,而同樣的額溫清川的麵容愈發的蒼白。
突然,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看著溫清川狼狽的模樣竟然笑出了聲,“你被天眼騙了。”
溫清川身體一僵,像是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那個畫麵是你爹的幻境,是當時我下的幻境。”男人絲毫不在意要燒到他胸口的烈火,“你猜為什麽宿妄突然成為了魔君?他的一縷元神又怎麽在晏別體內?”
“我說過,萬物是我,我是萬物。我自誕生在萬物誕生之時。”
“溫清川,你輸了。”
“但我很欣賞你。”男人手中凝聚出一把匕首,“我不介意給你個痛快。”
短刀立刻揮出,刺穿了麵前人的胸膛。
一陣天旋地轉,溫清川驚愕地看向陣法中央。
男人的短刀直直地刺穿了晏別的胸口。
旁邊的九幽盞發出異樣的血光。
“蠢貨。”男人皺眉看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晏別,“和九幽盞做交易將血誓盞改成替死咒,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男人嫌棄地將短刀拔出,烈火將他焚燒殆儘。
溫清川幾乎是一瞬間上前接住了晏別。
“你!”溫清川看著他胸前的大洞心沉到了底,“為什麽……”
晏別隻是看著他輕輕笑了一下,而後抬手拉著溫清川的衣領,將人拉到自己麵前,而後在他唇角蹭了一下。
溫清川抱著他的手驟然收緊。
“我要你永遠記住我。”晏別開口說。
剎那間,一團團烈火從陣法處升起,將兩人狠狠灼燒。
“爹!晏別!”
溫淨幾乎是大吼著朝麵前的一團烈火衝了過去。
一道黑霧驟然朝他襲來,被傀儡擋了回去。
曾在陣法中消散的大祭司再次出現在了高堂之上,麵色不悅地看著皇宮內的不速之客。
“我要殺了你!”溫淨提著折晝驟然起跳,速度快的連旁邊的池應淮都沒能攔住他。
男人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一抬手就將溫淨狠狠地甩在了牆上。
甚至不等溫淨反應過來,一隻黑霧凝聚的大手便將溫淨攥住,力道大的甚至能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
“你如此想念他們,我倒不如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