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認識的陸知言是誰</p>

那個穿著二十塊T恤,陪她一起發傳單、和她一起吃六塊錢一份的盒飯的人,是誰呢</p>

顧舒染腦子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明白。</p>

像是有把鋒利的刀,肆意攪動著她的神經,疼得她都快站立不穩。</p>

夜晚的風很大,她一張臉被風吹得慘白,腳下卻像生了根,挪動不了半分。</p>

直到淩晨兩點,陸知言一行人終於散場,熱熱鬨鬨的從會所裡麵走出來。</p>

"陸少,下一趴去哪兒吃宵夜"</p>

"對了,陸少,趕緊把那個窮丫頭解決了吧,和你實在不般配……"</p>

陸知言矜貴地抬眸,語氣不容置疑："我的事我有分寸,你們少多嘴。"</p>

顧舒染聽到這裡,一步步走入了燈光下,像是貿然闖進王子宴會的狼狽灰姑娘。</p>

她甚至清楚地看到,陸知言唇邊笑意在望見她的一瞬倏地消散,臉色難看無比。</p>

一時間,在場的人紛紛噤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p>

看著眾星捧月的陸知言,顧舒染嘲諷扯了扯嘴角。</p>

"窮丫頭是說我嗎陸少。"</p>

短短幾個字,喉嚨卻沙啞疼痛得像是被砂紙磨過。</p>

陸知言眼眸微眯："你跟蹤我"</p>

看見他臉上理直氣壯的怒意,顧舒染突然有些想笑。</p>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啊她竟用了三年都沒看清。</p>

她直視他的眼睛終於問出那個潛藏已久的疑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