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彆暴怒,朝著那邊發了幾箭,他手下馬賊也跟著放箭。
可是上百支箭打過去,打的羊群裡慘叫聲不斷,卻沒有一個是人發出來的。
這些斥候看到馬賊發箭了,他們就在地上爬行,羊群完美的為他們擋住了箭矢。
率桑分派過來幾百個馬賊,還沒有確定契兵營的人到底在哪兒,就已經有七八十個被乾掉了。
他們茫然的往四周看著,又無比的緊張,每個人都拿著弓,有的人甚至已經把弓拉開了,可哪怕是他們這樣射術精湛的人,長時間拉著弓弦也會累的受不了。
你們看到了嗎
一個馬賊一邊往四周觀望一邊問,他聲音中明顯已經有了懼意。
那邊有人!
忽然他身後的人喊了起來,所有人立刻轉身往那個方向放箭。
密密麻麻幾百支箭放過去,又是一片羊倒了黴,可還是不見人影。
就在這一刻,一個馬賊旁邊的草叢裡,林葉一躍而出。
手中列陣刀掃過一道烏光,刀過,馬背上的賊人直接被從胸口切斷。
半截身子掉落下去的時候,那種感覺,胸腔像是灌滿了水的缸還在往裡灌水的樣子,血液往外溢出來。
林葉一刀殺人之後,人從馬肚子下邊鑽過去,再一刀將旁邊的馬賊攔腰斬斷。
下一息,馬賊們紛紛呼喊中,林葉的身影卻就那麼不見了。
再下一息,林葉從另外一匹馬下邊鑽出來,一刀將還在張望的馬賊斜著砍成兩截。
有人看到了他大聲呼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紛紛用弓箭瞄準。
可是四周的羊群裡,忽然間站起來數十人,雙發弩和弓箭同時發威。 隻瞬間,又有幾十個馬賊被射中,有人被射中要害當場避免,有人哀嚎著,疼的在馬背上坐不住。
這些凶悍且嗜血的馬賊,第一次感覺到他們不再是獵人,而是獵物。
衝散羊群!
徹彆大聲喊著,兩邊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
往前衝,衝,衝啊!
他嘶吼著,嗓音沙啞。
噗!
一把彎刀飛過來,急速旋轉著,在慘白的月光下轉如輪盤,直接擊穿了徹彆的腦殼。
那刀從額前且進去,又從腦後切出去,竟是沒有停下。
徹彆的喊聲戛然而止,身子搖晃了幾下後從馬背上摔下去。
在這群馬賊驚慌失措的時候,契兵營和其日格他們換了地方後再次起身,又是一陣齊射。
遠處,率桑帶著人正在追殺那些小部族的人,一開始沒有注意到徹彆那邊的動靜。
他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羊群被驅趕走,立刻就惱火了:尺言,帶人去看看怎麼回事,徹彆為什麼那麼慢!
尺言立刻應了一聲,剛要撥馬過去,率桑一伸手從對麵馬背上,抓了一個小部族的漢子過來,順勢扔到尺言身邊。
殺了他,開個葷!
尺言稍稍猶豫片刻,在那小部族的漢子掙紮起身的時候,尺言催馬往前一衝,借助慣性,一刀把那漢子的人頭掃了下來。
這個才十六七歲的少年,嗷嗚的喊了一聲,嗓音中透著興奮。
他帶了一隊人去尋徹彆,一邊縱馬一邊喊:以後誰也不能再說我是孩子了,我已經殺過人了!
他身後跟著的馬賊嗷嗷叫喚起來,像是用這種方式在認可他。
就在他們往前衝的時候,旁邊的羊群裡忽然間站起來一個人,一把抓了尺言的腳踝。
這些馬賊仗著騎術精湛,許多人都是有馬鞍而無馬鐙。
尺言被拉了腳踝,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拽了下去,他重重的落地,腦袋裡瞬間嗡的一聲。
在這月色下,他隻看到那應該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吧,拉著他進了羊群。
尺言腰一發力要起身,那人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手上一發力把他拉過去,然後另一隻手握著的刀直接剁下來......
林葉殺了一個馬賊,他也在月色下看出來那是個少年,應該與他年紀相差不多。
可是有什麼關係嗎
隻是又殺了一個馬賊而已。
一刀剁掉了人頭,林葉腳下一發力,臣子貼著地麵衝出去。
幾個馬賊見到尺言被拖下去,他們硬是沒敢立刻下馬去營救。
一是沒有反應過來,二是都嚇了一跳。
下一息,一個很大的影子朝著他們撲過來,那幾人幾乎同時抽出彎刀。
砰地一聲,那飛過來的居然是一隻羊,把其中一個馬賊砸了下去。
林葉趁著這個機會一躍而起,列陣刀在半空中平直的掃過,幾顆人頭隨即飛了起來。
有的人頭帶著脖子,有的人頭帶著一層肩膀,還有的人頭不齊全。
那個被羊砸下去的馬賊,費力的把羊推開,他剛要起身,就看到旁邊出現了一張獰笑的臉。
龐大海撲上來,一隻手按著那馬賊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握著匕首,在馬賊心口上連續戳了七八次。
一息之內,連續七八次,次次都在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