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愛上她的那一刻,甚至都沒看清臉(1 / 2)







清晨。</P>

剛從空間裡麵出來,楚清鳶就覺得一陣涼意。</P>

原來是外麵下起來小雨,雨勢並不算太大, 迷迷離離,站在屋簷下看著遠處,一片繚霧,纏纏綿綿,村莊炊煙。</P>

深深呼吸一口,微涼中帶著青草翠竹的芬芳。</P>

她心情不錯。</P>

在妥帖的穿好的保暖裡衣外麵又穿上一層柔軟舒適的輕薄棉衣棉褲,最後穿上一身簡潔大方沒有任何紋路的深色衝鋒衣,外麵加上一件長款呢子大衣。</P>

把頭發紮成高馬尾,穿上黑色軍用雨靴,手裡提著一把墨色油紙傘。</P>

鎖好門後,她清幽的,走進畫卷裡麵。</P>

得益於阿爺的辛苦和寨子裡麵村民的幫忙,從家門口開始下山的路都是一塊塊的硯青石,兩邊鋪著細碎的石子。</P>

從她家向著山下一路延伸,一直到村裡那條縱橫的道路。</P>

隻是向著出村的路上不過百米就是土路了,從那百米開始回走,一直到村子那頭這一趟長長的道路,都是青石石子鋪就的。</P>

這還是爸爸媽媽第一次一起回來的時候,阿爺指導兩人出錢出力,讓當時的寨老,也就是阿爺的叔叔聯合村民們出工,大家一起共同完成的。</P>

漫步走在細雨裡,楚清鳶口鼻下巴都埋在衝鋒衣立起的衣領裡麵。</P>

後來她一直都挺喜歡作戰服這種樣式的衣服,那時飄著,小寶買來的衣服時效短,不好穿。</P>

她不要皇帝的新裝。</P>

她就一身嫁衣。</P>

當時看那些美女帥哥穿得那麼酷,她還羨慕過。</P>

現在,真相了。</P>

想到嫁衣。</P>

不可避免的她就想到了司巒驍。</P>

她的那身嫁衣,是他一針一線用了半月時間親自動手手工完成的!</P>

這也算是他們這裡早前的一種習俗吧,代表著對妻子的喜歡,愛重,和放在心上的珍視。</P>

不過他們這裡的男子雖然大多活潑開朗,脾氣不錯,但也少有會自己完成一整件嫁衣的。</P>

有的是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有的是親人家裡幫著做出大半,還有的老裁縫,會接這樣的手藝活。</P>

像她爸。</P>

雖說當年也給媽媽做了嫁衣,可他不會刺繡,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P>

媽媽那件是寨子裡麵手藝最好的七舅公把前期的都做好了,後麵爸爸合得大片。</P>

所以司巒驍當年不眠不休做的那件衣服。</P>

真是,讓她震撼感動了許久。</P>

就著有些蕭瑟的煙雨,她思維不禁有些發散。</P>

算算年紀,今年司巒驍應該也才一十八歲吧。</P>

現在的他應該還是健健康康的,腿也還沒有受傷。</P>

如今她是不會再到京都的楚家去了,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在來年的時候到他們家退婚?</P>

以前是她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以她前世的性格多半也是不會遵守這份婚約的。</P>

後來知道有婚約的其實是他們的時候,她又已經死了。</P>

現在回過頭來再想想,退了也很好。</P>

沒有必要因為兩個女子的頭腦發熱,就把兩個素未謀麵毫不知性情的人一生都拴在一起。</P>

到了現在她都沒弄明白,司巒驍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執著。</P>

她心裡其實有點兒覺得他有病,例如妄想症之類的。</P>

她覺得他對她的深情更像是一種他心底的幻想,他感情的排借。</P>

雖然這樣的猜想有點兒冒犯他的嫌疑,但她真就是這樣想的。</P>

至於他對她這莫大的恩情。</P>

她一定會想辦法回報他的。</P>

哪怕傾儘一切。</P>

~~~</P>

其實楚清鳶是對自己的認知有些誤解。</P>

上一世,實際上司巒驍在楚家看到楚清鳶的那一次並不是他們的初見。</P>

司巒驍出身京都頂級世家。</P>

他父輩爺爺都是當年起義的時候就在中心位置的那些人,難得的是他家祖輩還是從前時候的簪纓望族。</P>

就是看得清形勢。</P>

散儘家財,鼎立拚命之後,現在京都地位舉足輕重。</P>

他外家也不遑多讓。</P>

雖然如今國情變化。</P>

但他母親家族那可是從前的幾輩皇商,平和年間慣有欒半城之稱。</P>

就是現在放權散財之後也是功勞最大的紅色資本,一樣的家資無數,隻是家族底蘊雄厚,人才輩出,現全都隱藏起來了。</P>

而他媽媽是主脈家中獨女,動蕩年間姥爺撫養了旁支的五個表舅,作為家裡唯一的女孩兒,可見其受寵程度。</P>

他從小長得好,能說會道又會看人臉色,父親是國防一把手,唯一的小叔現在外交部任副職,以後的晉升也是指日可待。</P>

從身家就知道他在京都的位置。</P>

兩家雖然晚後輩也有不少,他卻是最吃香的那一個,雖然他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心黑手狠。</P>

但,身後追隨者無數。</P>

從小他就知道彆人的靠近大都有各種各樣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從他這裡得到一些東西。</P>

金錢上的,利益上的,他都心裡有數。</P>

而他這個人,做不來什麼虛與委蛇,當麵應承對人三分笑,背後陰損帶加捅刀子的事兒。</P>

沒錯。</P>

他說的就是賀家的那個賀子蘊!</P>

那家夥,從小就愛顯擺,又爭強好勝還滿嘴瞎話。</P>

他爸沒轉過來的時候他媽就把他長得多好,學的多好傳揚了滿大院。</P>

和誰長得不好,學不會似的!</P>

賀子蘊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家裡有事兒他沒去學校,讓他考了幾個第一。</P>

那他回歸了肯定是要考回來的。</P>

他哪知道?</P>

這架勢給他哭的!</P>

他就沒見過誰家的男孩子那麼能哭!</P>

看他可憐兮兮的他一想,算了,不就是年級第一嗎?</P>

他不得又不會怎麼樣?</P>

於是,從那開始他就控製著,每次都比他少上那麼幾分。</P>

主要是他挺想和他交個朋友的。</P>

在小小的司巒梟眼裡。</P>

一般的孩子他都不願意搭理。</P>

原因:他們太傻了!</P>

好不容易有個看著順眼的,他自然覺得稀奇,想和他一起玩兒。</P>

可惜。</P>

張揚熱烈的小少年是看不慣有人溫溫吞吞明明不喜歡還要虛情假意的。</P>

他也看不慣隻因為被叫了幾聲‘娘娘腔’結果全家都被他間接害得*放的。</P>

那家的老爺子甚至都沒出得了京都……</P>

他小的時候他還抱過他呢!</P>

他心裡知道他們都是革命的好同誌,家裡人說起時他都聽到了。</P>

隻是苦日子過來的,就想給孩子最好的。</P>

錯是有錯。</P>

錯在他們不知道怎麼教育孩子,讓他長成這樣。</P>

是。</P>

他嘴欠。</P>

但那會兒根正苗紅英雄情節嚴重的司巒梟覺得,他們家,罪不至死。</P>

他寧願和當事人狠狠的打上一架,也不願意是這樣的,無恥!</P>

而且司巒梟還看不上他爸!</P>

那個笑麵虎一樣的賀堃。</P>

從他任職之後他那一派就不止一次的針對他們這些先上來的家族,尤其是他們家!</P>

他知道,這叫樹大招風。</P>

老一輩知趣紛紛傷病不怎麼管事兒了,可兩邊他父兄輩正如日中天。</P>

好在家人謹慎,從沒有什麼行差踏錯。</P>

可……</P>

就這樣,他們短暫的友誼小船,說翻就翻了,從那之後大院裡兩人就成了對立之勢。</P>

不過他還是故意直率。</P>

情緒外露。</P>

看起來沒有賀子蘊會裝。</P>

剛開始確實也吃了一些編排和暗虧。</P>

但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痛不癢,他都明裡暗裡報複回去了。</P>

就憑他常年霸榜第一,就夠賀子蘊喝一壺的。</P>

隨著漸漸長大。</P>

他也表現的學會了偽裝,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學會了閒事莫管,小人莫幫。</P>

俗稱開始‘長腦子’了。</P>

家人欣慰,所有人都認為這才是一個孩子正常的成長軌跡的時候。</P>

他知道。</P>

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P>

他早就學會了陰謀詭計,拿捏旁人軟肋。</P>

帶著手底下的人暗搓搓的沒少搞事,安排…</P>

不過,他心中始終刻畫著自己的底線,從不行差踏錯。</P>

還有對家人的敬愛,對朋友的維護。</P>

他和鳶鳶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他十九歲那年回來的一次探親。</P>

他們家族傳統。</P>

他爺爺定的 。</P>

隻要不是情況實在不允許的,成年之前都必須進入部隊。</P>

什麼時候確定了以後要走的路,什麼時候出來。</P>

這裡情況不允許指的是像他大哥司巒簫或者他表哥欒詠壑。</P>

他們一個在裡麵鍛煉了三年,走的國防特招以後要從政。一個文弱書生,師從研究院,以後大概率也就在那兒了。</P>

他則是十三歲入伍,十五歲上前線,十六歲從軍校畢業,拿得最高文憑。</P>

那時他也沒什麼愛好,也沒什麼誌向。</P>

就在危險的地方混,他也不怕死,就用軍功給家人護航,給大哥鋪路。</P>

那之後除了每年回家,他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是在養傷。</P>

確實是,拚到了戰功無數,可身體,也真的是快要報廢了。</P>

直到那次遇見了她。</P>

那次是他將將剛養好傷,有那麼幾天假期,他回到京都轉轉。</P>

兩家都親香過後,無聊去找兄弟們。</P>

正好遇到慌了手腳的勝子幾個。</P>

原來是勝子的妹妹早起出去買包子,到現在還沒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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